“还不够?跟你说,别太过分了,真惹火了我,你就是有命赚,也没命去花!”
“丘公子。”
那夫人叹了口气,“别急,慢慢说。”
她一开口,年轻人总算是把那口气忍住,好歹没挥拳头,但依旧气息不平,“夫人,人都没了好几天,再不快找人,我担心,我担心有危险。”
那夫人的脸上也有几分忧虑,身姿曼妙地走过去,低声道:“小哥,现在天还亮着,我想咱们没必要这么早安营扎寨,不如先送我们到隘口?丘公子虽然急了些,话却不错,若是钱不够,您尽管说话,妾身绝不还价。”
小恒皱眉,没理会她,红尘抬头看了看,伸手从狗狗的背上也拽了一把小铲子,过去帮忙。
“你们几位,最好别闲着,赶快建个结实的冰屋栖身,等一下真要起风了。”
那年轻人瞟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头哼了哼。
夫人却是客气些:“没事儿,我们身体好,不怕冷,真起了风也不要紧。”
小恒看了看她们,哭笑不得,却是摇了摇头没说话,那年轻人还一个劲纠缠,他却顾不上管。
连挖带堆积,又是靠着一块儿山石,很快就出现一个冰雪做的屋子,位置很巧妙。
小恒打量了下,点点头。
红尘也道:“好,够结实,这个方位也好,不容易被雪掩埋,大家进来。”
一行人连忙挤了进去,洞穴很矮,虽然比较宽阔,还能勉强坐的开,但在里头伸不直腰,十分憋屈,甚至连那群狗狗都四肢挨着地,挤了进去,那夫人一看就却步。
年轻人冷笑:“这种地方怎么能让夫人呆,也就配畜生住……算了,小的这就给您搭帐篷。”
他挥挥手,手底下的人很利索地搭起几个独立帐篷来,豪华且舒适。
红尘算了算时间,探头过去:“你们快进来吧,等一下真起风了。”
“现在不也有风?”
那年轻人不屑地摇了摇头,“雪山上还能没有风?害怕风到这儿来干什么!早点儿离开吧,你一个小姑娘,就不该和人学什么进山寻宝的把戏,这不是孩子能干的!”
话音未落。
天忽然一低。
巨大的咆哮声从远到近,铺天盖地的大冰雪像一条活生生的冰龙。
大帐篷一瞬间就没了,连人都被卷出去老远,那年轻人搂着夫人,面孔扭曲,挣扎着向冰屋里面钻。
也幸好这地方不错,有挡风的地处,要是在外面,恐怕人早就被冰雪卷到地底下,或许几十年才能重见天日。
拼命挣扎,红尘也甩出一条绳子帮忙,好半天年轻人才搂着那位夫人钻进来。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来,个个心有余悸,那年轻的男子面孔扭曲,半晌说不出话,羞得满面通红——他吓得小便**!
幸亏这般狼狈的情形下,别人也看不出来,尤其是那夫人花容失色,同样看不出什么。
红尘眨了眨眼,把暖炉拿出来,点上炭火,火苗虽然微弱,却很温暖,扭头低声和小恒交谈了几句,全然不提别的,也毫无讥笑之意,到让这几个人的心绪渐渐平顺下来。
外面大风咆哮,声如奔雷,十分吓人。
那夫人的眼睛忍不住有些泛红:“也不知叔父他们怎么样了。”
年轻男子没开口。
红尘同样心下忧虑,放开灵力,去探寻这座雪山上的生灵,看看能不能找到律风荷。
“小恒,不是说还有一伙人进山?那一伙儿是什么人?”
小恒想了想,“他们就是补充了些食物和水,没让人带路,不过看那架势,我瞧着,有几个是咱大周人,还有几个大雍的和北燕的。”
这到不稀奇,在这等穷绝之地,其实各国的人都杂居,多是做见不光买卖的那类,要不然就是为了逃避沉重的赋税,这才躲避隐居的人们。
在这里,已经没人去在意你是哪国人了。
说了几句闲话,外面还是大风狂卷咆哮,如鬼哭狼嚎,冰雪做的屋子里,众人却安安然然地闭上了眼。
一路奔波,也有些累了,留下两个侍卫放哨,其他人都渐渐陷入睡眠中。
红尘也睡了,临睡前不自觉想,要是能马上见到律风荷就好了,最好快一地儿。
一直熬到天明,果然风雪初歇。
红尘爬起来就催着启程,这回十分顺利,一路不停,直接就到了隘口,好不容易在小恒的指点下,费尽周折地越过大雪山第一道关隘,那位夫人和年轻男子就带着他们的人匆匆告辞。
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红尘忽然道:“说是丢了人,我看这几位到是目标明确。”
一进入隘口就分开走了,半点儿不迟疑,若不是心里有数,哪能这么利索?
“罢了,别人的事儿,还是少管。”
红尘捂了捂脸上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