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吊,幸亏铁牛耳朵灵光,听见椅子倒地,觉得不对,硬是闯了进去。”
“……”
红尘这时才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
顾不得洗漱,只让罗娘取了水漱了漱口,擦了把脸,她便急忙到大丫屋里。
大丫坐在床沿上,目光呆滞,脸上多了一个深深的红印,看样子都有些肿胀。
蒋庄面色铁青。
红尘也不迟疑,自己走过去给大丫换了衣服,扯着她起身,拽着就向外走。
蒋庄愣了愣,才连忙跟上。
“走吧,去尹家问清楚,你就是真不想活了,也给我死尹家门前,添晦气也添他家,何必折腾蒋爹爹。”
大丫被拉得一踉跄,捂住脸,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我,我怕,呜呜。”
到底伤了嗓子,疼的厉害,哭的声音也沙哑难听。
红尘不管她怎么想,径直推着她上了车,招呼铁牛匆匆上路。
一出门,整个村子就都给惊动了。
蒋家庄不大,村子里都沾亲带故的,还有那些蒋家的族人,一个族老带头,点了一群后生仔,骑着驴,推着车,拿着趁手的兵器,也多是铁锹,擀面杖,还有拎着个大铜锤的,个个威风凛凛。
这么大的阵仗,连大丫都心下不安,不过她这会儿正不受待见,那些人知道她居然敢上吊,个个翻白眼,见面张嘴就训斥,她想说点儿什么也没用。
宣州的距离不近。
他们花了整整三日工夫,这才赶到。
一到地头,蒋家这边气势就越发盛了。
一路上红尘负责一切开销,住得好,吃得也好,但凡吃饭,吃的都是庄子里的乡亲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一定能享用几次的上等席面。
吃饱喝足,虽说经过这么长时间,可大家义愤填膺的心情是半点儿也不削减。
这年头,都是家族制度,一个家族里出一个出息的,合族受益,但要有一个人出事,也是连累大家伙。
前些日子出了一个顾氏,可好歹顾氏仅仅是他们蒋家的媳妇,影响还不至于太过分。
可紧接着,蒋家又有个闺女被休了,那还了得?大丫为尹家生儿育女,恪守妇道,并无失德之处,说被休就被休,要是此事不管,以后蒋家嫁出去的女儿,岂不是能随随便便被欺凌?
“……我的家!”
入目的是一片被烧成废墟的宅子。
大丫扑通一声坐下,忍不住失声痛哭:“文文,圆圆,你们在哪儿,相公,相公,你在哪儿?”
红尘叹了口气,把她拉起来,替她抚平衣裳,皱眉道:“走,去尹家。”
他们两口子一早分出来单过,住得自然不是尹家的宅子,而且离尹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周围到是有一些尹家的人,都探头出来看,不过一见是大丫,全都缩了回去,红尘想了想,也没有问,还是得先找到正主儿,她那位便宜姐夫才是。
大丫哭了一阵,抹了把泪水,这会儿到坚强起来,上了马车就指挥着狂奔,一路奔到尹家大宅前面,跳下车就砰砰地敲门。
敲了半天,才有门房的人过来开了门。
“谁啊这是,找事的不成?”
那门子骂骂咧咧,一开门,乍见大丫,脸上露出几分不屑,可目光落在红尘那辆马车上,从雪白的骏马身上转了一圈,脸上的骄横到是略微收了收。
“你们是?”
“我找我相公。”
门子一愣:“你是?”
“我找我相公尹贤。”
话音未落,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哭喊,大丫脸色大变,猛地一冲,就挤开那门子冲了进去。
红尘没辙,使了个眼色,铁牛一只手按住门子,护着小姐向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