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她们到找了个椅子,擦了擦坐下,一坐下椅子就一歪,咔嚓一声。
椅子腿居然断了。
红尘:“……”
罗娘登时生气,她平日虽然与人为善,可有人这般怠慢他们家小姐,那绝对不能忍,两步走到门外,冲着外头有一下没一下扫院子的丫鬟怒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那丫鬟懵懵懂懂地抬头看了看,讪讪一笑:“这就奉茶。”
她甩下扫帚,没一会儿端来一壶茶。
茶水到还不错,温热的,摸着不是特别烫,也不凉,一看茶叶,虽然不是很好,可也不是那种渣滓。
小丫鬟很殷勤地给所有人都倒了一杯,红尘却只拿着,并不喝,晃了晃,举手举到那小丫鬟的嘴边:“你喝了吧,请你。”
对方一愣,连连摇手:“那怎么行?万万不可,您几位可是贵客,我……”
“铁牛。”
红尘叫了声,“喂她喝茶。”
铁牛很听话,大跨步走过来,直接拿起茶壶,他块头大得很,压迫感十足,刚一凑近,那小丫鬟就吓得脸色发白,厉声道:“干什么!”
一句话没说完,就让铁牛卡住脖子,咕咚咕咚,把茶水灌进她的嘴里。
那丫鬟脸都绿了,等铁牛一松手,扑到地上呕个不停,断断续续地怒叱:“……你们等着!给我等着!”
红尘叹了口气,耸耸肩:“抱歉,我们可没工夫等着了,走。”
她率先站起身,领着罗娘和铁牛出门,铁牛还直接把门一关,随手劈了一截臂粗的树枝,将门插上,急得里面那小丫鬟嗷嗷叫唤。
她们却不理会,一路直接出了大门,外头那些家丁下人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全装没看见。
红尘走到车前,看了一眼马前面摆放的马草,冷笑,一转头就看到不远处抱着肚子,满头冷汗的一个小厮,显然是喂马的时候让马给踹了。
“医药费就找你们小姐要去。”
红尘摇了摇头,径直上车,上了车,忽然又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眼李家的大门,从怀里取出两张符纸递过去,“算了,我还想把马养成灵兽,眼下是关键时刻,不好随意违规。这个给你,拿一张贴在床头,一般的伤都能治。”
那小厮脑子一蒙,伸手抓住符纸。
这时才从外面匆匆赶过来的车夫,脸色也不大好看,红尘看了他一眼:“行了,人家有心算计,你怎么防得住?走。”
一行人赶着车走人。
罗娘咬着嘴唇,心里一阵阵怒火蒸腾:“小姐太好心,管他作甚。”
“不显一显能耐,怎么让他们知道厉害,伤自然会好,不过,教训也有。”
那小厮若是不信不用,肚子上的伤不轻,养半年才能好,要是他用了……臭屁连连半月,也算小惩大诫。
红尘一样生气,她是来帮忙的,却一来就遭人慢待不说,还被恶整,任谁也咽不下气去。
“既然人家不相信咱们,咱们的事儿也办完,快点儿走吧,争取赶在仪仗到杞县之前先过去。”
闭上眼睛,低声道,话音未落,身后的石头麒麟上盖着的斗篷,忽然一抖动,掉了下来。
她扭头,就见这只麒麟大脑袋仿佛低了一点儿,灵力散出,目中所见,这东西简直如活物一般,一个劲儿地吐着舌头,摇头晃脑,哼哼唧唧,看着简直和小狗差不多,似乎特别想和主人交流。
“舌头?”
红尘诧异地一扬眉,仔细一看,伸手掰开它的头,摸了摸舌头,用力一拔,从里面拔出一枚钉子。
一瞬间,麒麟仿佛舒服得眯了眯眼。
“这什么东西?谁留下来的?”
夏蝉?
钉子上黑气缠绕,红尘看了一眼就觉得恶心,拿出符纸包裹好,一包包了七八层,这才找了个桃木盒子把它塞进去。
她对这方面的知识还是不太懂,回头再翻翻书,要不然拿回去问杨师,郭师那些灵师也好。
钉子被拔掉的一瞬间,不远处山坳里,一个和尚脸色骤变,吐出口气皱眉:“姓李的这是请到何方高人,竟破了的魂钉?”
从半晌午,他就半点儿都感觉不到李宅的情况,怎么感应都是空荡荡一片,察觉不对,只是还不能确定,但现在魂钉一破,他心里就有数了。
夏蝉到没太在意。
“许是哪个漏掉的灵师误打误撞?没事儿,就是姓李的察觉不对,欲要怀疑,那怀疑的也是麒麟法器的原主人,咱们怕什么!不过既然破了,就请大师兄亲自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