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贴满了开慧咒,顿时觉得十分新奇,金青可是状元,还是最年轻的,他家里的事儿不知多少人好奇,一时间开慧咒成为时尚,但凡读书胚子都要去求几个回家,每日念诵抄写,挂在书房,床头,还开发出直接写在衣服上,发带上,甚至身上的各种用法。
这到也没什么,不过……
金青苦着脸,可怜巴巴地跪坐在书房里,偷摸摸斜觑红尘一眼。
最近好多人跑到家门口,想求红尘亲自抄写的开慧咒。
据说是只有他们家的最灵验。
金青气得不轻——便是真心灵验,那别人也没体验过又怎么会知道,不知哪个胡说八道,多嘴多舌,竟给他们家找这等麻烦。
红尘正抄书,叹了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关阿青你的事,他们又不敢闯进门,咱们只当不知便是……今天不是要去翰林院?赶紧出门,万一需要见驾,晚到可不成。”
新科士子们,都齐聚翰林院,等待吏部派官。
大周朝的规矩,吏部派官之前,他们还要经过翰林院选拔,其实就是把最顶尖的那一批选出来,供万岁爷阅看,若是有相中的,陛下会亲自安排。
这当然是很大的荣耀。
可其实金青不太乐意,他还是想去地方上正正经经地任一县令什么的,做一些实事,但皇帝选中了谁,大部分就是安排在京城,多数去翰林院干点儿清贵体面的差事,偏偏这种情绪他还不能表露出来,别的皇帝他不知道,但大周现在这任皇帝,如今绝对不喜欢臣下自作主张。
时间一日日过去,一晃眼就到了罗娘她们应考的日子。
红尘正好有闲暇,便随她们一起出门,在考场附近的酒楼里定了一间雅间,准备了一桌子酒菜。
大周别的且不说,但在饮食方面,其它国家绝对比不上,朝中权贵,大部分属于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一类,尤其是皇帝的御膳,号称天上地下,无奇不有,京城里随便一家酒楼,菜色都做得非常精致,看起来还挺可口。
红尘照着招牌菜点了一桌儿,尝了尝就发现薛柏桥这位小侯爷,平常总说别人家做饭,再是花样繁多,再怎么刀工精致,却还是匠气十足不好吃,这话实在有失偏颇!
人家酒楼里中高档次二两银子的席面,那也是颇见水平,她觉得其实并不比五两银子,甚至十几两银子的上等席面差,仅仅是菜色上少些。
红尘细嚼慢咽,吃到自己喜欢的,或者符合罗娘她们口味的就记一下,不知不觉就时间流失,一转眼天都黑了。
考试终于结束。
书院角门打开。
一群少女鱼贯而出,登时有不少人蜂拥而上,把那些少女团团围住。
罗娘和小严领着十多个姐妹,施施然向酒楼的方向走,还有不少人围着她们问:“这次的题目难不难?”
“考得怎么样?今天是策论吧?”
“听说是邹先生亲自监考,真的还是假的?”
红尘趴在窗户上看下去,嘴角噙着笑,玉珏空间里还有人唠叨——“看来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有考试就一个样子,我们那儿每年高考,考生们那简直是宝贝,别管什么都要给他们让路,你们那儿竟连个普通书院考核也这么热闹,看来还真文风鼎盛。”
“二位别争,别争,做人总要有个先来后到,这位公子先来的,只要他买,画就归他。”
“……我先定下,让人取银子去。”
“那怎么行,既然您没带着银钱,说明与此画无缘,不如就让给夏某?”
正等罗娘上来,楼下忽然传来很有穿透性的声音,红尘心下好奇,和周围别的雅间的人一样,都探头向外看。
酒楼底下有个青年书生,正摆摊卖东西,看桌子上的东西到是很零碎,有古籍,有字画,还有一些沾着些许灰尘的古董瓷器,古兵器也有几样。
周围就有人嗤笑:“怎么在这儿卖?”
国子监还有几个书院旁边,按说就是卖东西,也是卖书的多。
店小二显然早了解过,笑呵呵作揖问好:“这书生说是今年又名落孙山,家里的产业都卖得差不多,只剩下些祖上传下来的字画玩物,干脆拿出来换银子,准备再苦读一年,我们掌柜的也是看他斯斯文文,人又可怜,就让他在门口摆摊了,不过这书生可不怎么会做生意,笨拙不堪,连叫卖都不会,这都两天了,也没做成几次生意,今天说是又新拿了一些字画,看样子还真能赚得到钱?”
这会儿就有两个富贵公子哥儿立在摊子前面,看样子还起了纷争。
其中一个就是薛小侯爷。
另外一个竟然是夏世杰……
两个人都相中一卷古画。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懂不懂规矩,我正看呢,你抢什么?”薛柏桥一扬眉,脸上就带出几分怒气。
夏世杰很随意地笑了笑:“若是您已经买了,夏某自然不会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