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养家糊口,绝对没问题。
红尘懒洋洋地把一堆彩线慢慢分开,手一动,看也没看就编出一朵层层叠叠的牡丹花。
“漂亮,和真的一样。”
方怡瞧着眼热,眨巴了会儿眼睛,忍不住拿起来往自己的头上比了比,噗嗤一声偷偷一乐,“就是这花,恐怕只有红尘你这等绝色大美人才配得起。”
不用照镜子她都能猜到,她要戴上这花,任何一个人见了,保准只记得花,不认得她这个人。
替红尘把花装在荷包里放好,方怡侧了下头,正好看到旁边停着一辆马车。
“好像是平郡王府的马车。”
话音未落,陈琳就从车里下来,红尘抬头一看,见她脸色比以往更苍白了三分,还泛着青灰,婢女扶着她,慢慢走动,这姑娘到像是站不稳的模样。
“可别是病了。”红尘叹气。
按照规矩,要真有人生病,为了不传上陛下,说不定就得把人扔到半路,虽一般还要留下人照顾,却是非常不吉利的事儿。
坐车坐得也有点儿累得慌,红尘打了会儿络子,就又歪下眯了会儿,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见外头有人一抽一抽的哭,也不敢大声,就从鼻子里哼哼。
别人听不见,可红尘耳朵灵,听着听着,就只好一翻身坐起来,说来还得怪玉珏空间,这东西以前时不时冒出个现实任务让她接,虽然最近好像休眠,没再有什么任务,可红尘还是养成遇见事儿就想伸手的毛病。
她有一次忽然怅惘,就跟师兄说,这毛病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林师兄只是笑:“咱们阿尘心善又心宽,有一颗善心是好事,要真一辈子憋憋屈屈,帮别人一把也要想一想值不值得,会不会招来祸患,那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他揪红尘的头发,攥在手里摇了摇,叹了口气,“还是我没用。”
那语气意味悠长,带着三分调侃。
红尘只翻了个白眼,夺回头发不理他的小心思,只是回头一想,又忍不住叹息。
林师兄居然是这种性子的,明明当年他在鬼谷先生那儿十分稳重,她要回夏家时,还拉着她的手仔细叮咛交代,要她注意保护自己,别轻易和人结怨,也要有防人之心,只身在外,说话之前要先在肚子里说给自己听三次……
种种般般,虽说也是老成之言,可和如今这番言语相比,何等的委曲求全。
林师兄还是现在这般更好些。
红尘给方怡盖了盖被子,叫车夫停一下,旁边小太监连忙下马,屈膝就要趴下。
不等小太监动作,红尘跳下来,伸了伸腰,那小太监只得起身,过来扶着:“小姐可是要方便方便?”
“小公公快歇着吧,我没事儿,就是坐得有些闷。”
红尘一笑,摆摆手就顺着声音找过去,快走几步,就看到道边停着的马车,正是陈琳的那辆。
看来是又停下了。
脚步一顿,略犹豫,红尘还是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半晌,车窗才推开,一个眼睛红肿的小丫头露出头。
“您……红尘小姐?”
这小丫头是陈琳的贴身婢女,一直跟前跟后,自然见过红尘。
红尘点点头,向车里看了看:“怎么了?”黑乌乌的车厢里,陈琳歪在里头,看不清楚眉眼,但气色很不好,人事不省的模样。
“是不是病了?”
那丫头闻言脸上一白,咬了咬嘴唇。
红尘叹气,这要真得生了病,还是要赶紧医治,否则拖延成大病,不是闹着玩的,哪怕被留下,也比病情更加重好些。
丫头显然也想到这些,迟疑半晌,小声道:“今天一早还好,没走多久,小姐就喊头晕,刚才还昏了过去,太医,太医说怕是恶疾,观察一下不好便要让小姐暂时留下养病。”
说着说着,丫头又哽咽,“这等乡下地处,缺医少药,环境这么差,小姐怎么受得住!呜呜呜。”
红尘皱眉——若真病了,她是没法子可想,就算略知道些医理,也只是皮毛,怎么都比不上人家正经的太医。
隔着窗纱,她却闻见一股怪味,探头一看,就见陈琳的脸上笼罩了一层黑气。
红尘登时了然,这是煞气附体!
病情她是没办法,解决煞气,怎么也算比半吊子更高明些,扫了一眼,她一扒车门,跳上车去。
小丫鬟一惊,到连忙避开,让出一条路,心下不免感激,小姐这一病,还被太医说是恶疾,可能传染的,其他人就再也不敢凑近,连伺候的小太监也寻了个借口躲开,她一点儿法子都没有,但人家红尘小姐就敢蹬车,只为这个,她回头也要劝一劝小姐,对人家客气一点儿。
红尘伸手探了探陈琳的额头,入手冰冷,又摸了摸她的脉象,虽然不怎么懂,却也摸得出她的脉乱得很,怪不得太医害怕,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