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抱着大黄,一只手捂住它的额头。Шшш.LOVEYUEDU.?Om
大黄很乖,脑袋搭在她手臂上,一动不动,石榴树沙沙作响,一幅影响就浮现在红尘的脑袋里。
透明的,黑白色,很模糊,但确实是蒋庄,他半夜从屋子里出来,手里点着灯笼。
灯笼竟然是白色,照得他的脸发绿,一出门,就让长发的女人抱住胳膊,两个人渐走渐远。
那女人的脸看不清楚,只看背影却颇为窈窕,想来是个美人。
红尘吐出口气,其实若真是蒋庄被个女人迷惑,骗走了到也无妨,可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把大黄放下来,做了个手势,大黄就蹭一下蹿出去。
“跟上。”
红尘直接上马。
一行人冲出几步,就看见李捕快带着三个衙役一转弯直奔她而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今天我派出去保护蒋师傅的两个弟兄被人挖了心,尸体才被发现。”
他的声音发发颤,显然吓得厉害。
身边的几个衙役也是一脸惨白。
杞县都有十多年没发生过这样惨绝人寰的大案子,平日里即便死个人,多是寻仇,要不然就是冲动杀人,抢劫谋财的也有,但一年出一桩就让县太爷头痛的不行,平日里还是很安生。
红尘皱眉,指了指前面:“跟着大黄,它会帮我们找到蒋师傅。”
找到蒋师傅肯定就能查出害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李捕快那些人心里害怕,可要是放任下去,他们的日子绝对不好过,一咬牙,也上马狂追。
顾氏可不会骑,一个人在后面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只知道哭个不停。
一路跟着大黄,直奔杞县,大黄就钻进一条小巷子,巷子幽深灰暗,一进去半点儿阳光也看不到。
“呜,嗷嗷!”
进了巷子,大黄就匍伏于地,向后缩了缩,耳朵倒在后侧,毛发竖起,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前面阴影重重,影子里仿佛藏着择人而噬的怪物,明明是酷暑,稍微待了一会儿便寒气扑面而来。
李捕快心里咯噔一声。
红尘一手搂住大黄的脖子,顺了顺毛,皱眉道:“你说的冯远镖局就在前面那条街上?”
李捕快点头:“南街,蒋师傅平日里都呆在镖局后面,一直没什么事儿,我也大意了,只让小乙和金子跟着,该多找些人手。”
他后悔不迭,但现在后悔又能怎样,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红尘。
“小姐,我那两个弟兄都是独子,家里父母年迈,媳妇没娶,儿子没生,就这么死了,也未免太惨,要是不给他们报仇,以后还有哪个弟兄肯给我老李卖命!”
红尘在巷子口站了一会儿,还没走进去,旁边一棵老树就道:“你是石榴它家主人?别进去,里面有个凶恶的家伙,被它抓住肯定要死的。”
并不是特别清晰,这棵老树的灵智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但它显然和石榴的关系不错,红尘点化石榴的时候,周围的其它树木也跟着沾了点儿光。
想了想,红尘就道:“事已至此,伤心无用,李捕快你先随我回去,我准备一点儿东西等晚上动手。”
“晚上?”
李捕快愣了愣,难道不应该是白日动手比较合适,那些邪祟一到晚上还不功力大增?
“它恐怕不到晚上不肯出来。”
红尘简单说了说,也没详细解释。
在这方面,李捕快自己一窍不通,全都指望红尘,也就听了她的话,招呼弟兄们都回去,“大家好生休息休息,晚上咱们抄家伙给弟兄报仇去!”
他那帮衙役轰然应是。
红尘一直开着玉珏空间,和那帮子大能商量,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怎么对付!
那帮大能到颇为轻松,看样子没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也许在他们眼里,那就是小菜一碟。
当然,更有可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几个人却对李捕快那帮衙役颇为好奇:“都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平时我听故事,里面的衙役通常都是炮灰,一口气死一片的那种,而且胆小怕事,怎么你们这儿的衙役胆子还挺大的?”
眼下这桩案子如此诡异恐怖,衙役们竟没一个退缩。
红尘:“……哪儿听来的?”
衙役横行霸道,欺软怕硬,那的确是有,而且很多,几乎是普遍现象,可那不代表衙役们不做事。
她偶尔也看些传奇话本,里面的衙役什么工作也做不成,干什么都失败,实际上至少在杞县,县内偶尔发生些大大小小的是非,案子,全是捕快衙役们处理,干得还挺利索的。
就是当年在京城,红尘也见过几次衙门里小吏的本事,有些写了一笔好字,有些颇有点儿过目不忘的能耐,几十年的案子档案,都能随时随地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