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没太在意,只关心柳五孙子的病情。
那伙计哀声抬起:“请大夫来看过,只说气血两虚,让静养,可这静养了好些时日,半点儿不见好,我就琢磨着,莫不是冲撞了什么,小的这刚想起来,前阵子在我家古庙街铺子里,遇见个女孩子,说她就住苍青山上,离周村很近,我家少爷要是有什么不对,就让我去找她,这不,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正想着去看一看。”
苍青山?
女孩子?
师风和夏世杰面面相觑。
“怎么哪儿都有她?”夏世杰嘀咕了句,脸上抽了抽,显然想起自己被那女人整治时的样子,浑身不自在,板着脸道,“那女人到惯会装神弄鬼……你们家少爷得罪她了?”
“没有,没有,咱开门做生意,怎么可能得罪人?”家丁吓了一跳,连忙剖白。
夏世杰见他不像说谎,就松了口气,无所谓地摊摊手:“没得罪她,那就不是她捣鬼,找她做什么,那女人能力如何我不知道,但心黑得很,喜欢作弄人,你去找她,她还不知会给你出什么难题!”
家丁一怔。
“用不着多找麻烦,这种事儿,我们家师风师兄那是行家里手,让他进去帮你们少爷看看。”
夏世杰很随意地道。
师风愣了下,皱眉:“大公子?”
“行了,柳五爷爷是咱们夏家的客卿,还不能劳动你出手?”夏世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师风无奈,只好应下,他心里也清楚,自家大公子这是下意识地不愿意柳五欠红尘小姐人情,其实又何必,都是一家人。
那家丁也没不同意,相比一个陌生客人,还是小女孩儿,他自然更信任手中拿着自家老爷子手书的贵公子。
师风脚下到有些犹豫,可自家大公子一个劲儿催促,那又是柳五爷的亲孙子,似乎是该管管。
茶馆
郭老讲课讲得的确是好,茶馆里好几个客人没赶上去听,都忍不住围在红尘身边问东问西的。
红尘正好也满脑子都是郭老讲的东西,干脆就让罗娘把西瓜切了,又上了茶水,大家就当闲来无事唠唠嗑。
小莫难得也坐在一边听,只是听着听着就神思不属,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带了几分怅惘。
这一坐下聊天,一眨眼就到了晚上,好像根本感觉不到时间似的。
天上漆黑一片,四处农家灯火燃起来,几个客人肚子里咕咕直叫,大家才回神,哑然失笑。
想走吧,天公不作美,又落了雨。
“留下来吃饭,晚上凑合一宿。”
红尘只能苦笑着招呼曲三娘多去摘点儿菜来,园子里就有菜地,都是原来的主人开出来,一直没荒废,到不用费事,米饭也多蒸两大锅。
那些客人一点儿不介意,自从发现茶馆里有外面见不到的孤品珍本以后,留宿那是经常性的事儿了,到了晚上好些人不肯走,一开始小猫和小狸还要劝劝,结果劝也劝不动,又都是读书人,在杞县能读得起书的,就是贫寒百姓也不能轻忽,赶人的事儿他们可做不出来,只好随他们去。
夏日里不用担心炭火不够用,铺盖卷塞几床过去也就是了,反正他们也不挑剔,累了随便找张桌子趴一会儿完事。
大家热热闹闹地聚在一块儿吃饭,红尘今天有兴致亲自下厨,到水池子里头捞起两条大黑鱼。
这黑鱼别人捞肯定捞不着,就得她亲自动手,是她拿玄冥子馈赠的吃食制作鱼食,喂养了五日,养得黑鱼品质超凡脱俗,力气也大,上次小猫要抓它们,抓了大半日愣是一条也没捞到,还被拖到池子里头弄得灰头土脸。
大黑鱼捞出来,一条清蒸,一条红烧。
做出来一上桌,那些客人们还挺矜持,结果一口鲜汤入腹,那就再也停不下来了,酒足饭饱,小猫和小狸收拾桌子,发现盛鱼的汤盆干净得能当镜子照,连那些鱼骨头都亮得惊人。
小莫拿走鱼最大的那条骨去洗干净,说是要雕点儿什么,这位最近学雕刻学得走火入魔了。
一桌客人也讪讪而笑,都有些不好意思,“咱们红尘小姐的手艺,估计连宫里的大厨都比不上呢!”
奉承了几句,把大厨奉承得挺高兴,就都揉着肚子,走到院子里下下食儿。
今日是晴天,明月当空,园子里的灯笼红的迷人,月色很美。
“希望明日也有好日头。”
“今年雨水确实太足了些。”
前阵子大家还都说说什么地方可能闹水灾之类的话,现在却都不大敢说出口,总怕老天爷听见,本来没事儿也要闹出事来,甚至连龙王都不敢随便祭拜。
赏了会儿月色,一行人就洗了洗,找了间书房猫着去。
红尘累了一日,也早早睡了,平安不肯睡它的狗窝,就趴在床下,听着小家伙的呼呼声,她睡得又香又沉,感觉十分宁静,那是前生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