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省得忘记。
事情了结,红尘懒得留在他家吃酒席,就和小莫打了声招呼准备走人。
郭老也要走,他跟着看了半天热闹,什么都没看懂,却挺刺激,不觉也对天地有了更深的敬畏。
一路离开,红尘回头看了眼那两只看门狗。
郭老也回头看,看了一眼,又忍不住揉眼睛:“这狗不是在笑吧?”
可不是都换成了笑脸,小尾巴还翘着,仿佛一摇一摆的,十分惬意悠闲,也很精神呢。
郭老摸了摸脑袋,一路回书院,回去就和几个先生说,想在书院大门口放两个石雕。
书院里有自己的石匠,这到简单的很,人家问他想放置什么,还以为怎么也得弄个神兽之类,结果他就非要两只普普通通的狗,还拿自家养的大黄狗当原型,让人家照着雕刻。
一帮先生无语,也懒得理会。
红尘却没回家,她这会儿觉得古庙街热闹又有意思,还没逛够,再说,她这心里还惦记着柳家的‘福来顺’,想过去再仔细瞧两眼,干脆让小莫驾着车又回去接着逛。
没想到天公不作美,稍微转了一会儿,忽然就变了天,乌云密布,眼瞅着要下雨。
现在这天气真不好说,动不动就要变一变,大街上好些小摊贩都在紧赶慢赶地收拾东西。
小莫就护着红尘进了古庙,里头有不少躲雨的行人,月老庙香火还行,养活了个老庙祝,还能给烧壶水,煮点儿茶,但凡有客人路过口渴,总能喝到不冷不热的茶水。
红尘也接了一碗,一边喝一边四处打量,说来月老庙里那座石像瞧着还真有些古怪。
传说中的月老,那是须发全白的老人,手中拿着书和一个布袋,布袋里装的就是他的红绳,大部分月老庙供奉的神像,都是老人形象。
这座月老庙里的神像,却是个妙龄女子,身披罗裙,头戴珠冠,半截脸上蒙着纱巾,眉心处一点银红,风姿绰约。
坐着的底座儿,也和观音莲台差不多。
红尘是有些好奇,但也就是好奇一下,说不得人家当年制作神像的工匠,按照他的意中人创造的月老,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避雨的行人多是本地人,不认识也觉得眼熟,现下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处说些闲话。
“咦,好像这几天来古庙求姻缘的人特别多。”
“你外地来的吧,没听说吗?宫使下个月就到咱们这儿来采选宫女,还要再采选一次灵女灵童,灵女先不提,宫女要选足五百个,十二岁以上,十七岁以下的未嫁女儿都要参加遴选。”说话之人身边放着一根扁担,还有一个大半人高的货架,显然是个货郎,“县太爷为这事儿都闹到州府去,说是县里贫瘠,没有出类拔萃的女孩子,实在凑不齐人数,往日咱们州府的大老爷们也都和气得很,县城虽小,乡绅也有几个,可不好欺负,碰见事儿了睁只眼闭只眼也是有的。”
“这回却听说下来的宫使是当红大太监,铁面无私,拉关系托人情都不行。闹得县里还有女儿尚未婚配的,都急着忙着赶紧成亲。”
行人愣了下,不免唏嘘。
“不似才选过灵女?”
“人数不够呗。”
“……还有宫女要五百个,不知多少人家要遭罪了。”
“怕什么,大周朝什么事儿有钱都办得成,管他来的是哪个,不想去就花钱自赎,多给钱什么都好说了。”
这到是真,红尘叹了口气,朝廷法规,除十恶不赦,还有一些极为严重的罪刑,都允许花钱减刑,甚至免罪,其它事儿也一样,有钱的万事不愁。
像现在,遇见这种问题,也就升斗小民们担心,传得沸沸扬扬,就说她那茶馆中的客人们,连提也没提过,都一门心思关注阑珊书院的考核呢。
“可这世上,总是升斗小民更多些。”小莫叹了口气道。
一时间,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歇了一会儿,红尘都开始有些无聊,从怀里摸出本书,靠在门边有一眼没一眼的看。
光线有些暗淡,寻常肯定看不清楚,不过红尘例外,她这次拿的是古书,会说话的,主动给讲书,还讲得特别细致,一本最多五百页的书,它能给讲成五千页。
正闭着眼睛听,庙门又被推开,一阵风吹过,里面又进来两个,红尘的裙摆也湿了一片,周围避雨的行人更是乱了乱,吵吵嚷嚷的让赶紧关门。
新进来的是母女两个,连连道歉,一边道歉一边挤进来。
这两个人里,母亲三十多岁,愁眉苦脸的,女儿看着也就十四五,容貌端丽,居然颇有风姿,只是荆钗布裙,不免减色。
不过,在杞县能见到这种水准的女孩儿,红尘不免多看了两眼,不光是她,周围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瞥几下,当然,红尘自己也一样,总能多占据些旁人的视线。
两母女显然心事重重,没注意到周围,女孩子手指头上缠着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