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的地方,将会变成你永远不想再记起的噩梦!”
一听到这个声音,谢怜便一脚踹了出去。
那门被他踹垮了,然而,阵法用过后已经失效,门后不是菩荠观,而是一堆破铜烂铁了。剧烈的动作激起剧烈的尘土飞扬,谢怜一阵咳嗽,以袖掩面道:“刚才那个就是白话真仙吗?”
师青玄怔然,道:“是它的声音!它……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吗?”
谢怜挥开尘气,否决道:“不会。方才屋子里有三个神官,一位鬼王,还有一位散修,若是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你,我们能不发现吗?必然是刚才才来的。”
明仪也道:“冷静。”
师青玄道:“冷静了!我很冷静!!早就冷静了!!!”
花城却在前方悠悠地道:“冷静是要的,没事却不一定。有没有人知道这是哪里。”
谢怜四下望望,也道:“哪里?我们不是要去皇城最好的酒楼吗?”
怎么看,这间废弃的老屋,也不像是师青玄口中那座酒楼。四人转了一通,摸到了大门,竟被几把大锁锁了。谢怜再次一脚踹过去,锁断,门开。打开门后,呈现在四人面前的,不是什么刀山火海,也不是什么诡秘邪景,而是一座普普通通、毫无亮色的小镇。
花城挑眉道:“皇城,应该不长这样。”
谢怜也深有同感,回头道:“地师大人,您是不是画错阵了?”
还未等明仪回答,千离歌就先开了口:“地师大人应不会画错的,若我没猜错,定是那东西动了手脚,这地方是它送我们来的。”千离歌话虽这么说,却还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明仪。
师青玄道:“它在我们离开菩荠观后闪进去篡改了阵法?”
随即便自己否决了:“不!不是这样的。”
谢怜也道:“不可能。刚才我们已经推门出来了, 就算在这之后它闪进去动了手脚,我们也应该是到达原定地点才是, 因为阵法已经启动,它再改也无效了。它能动手的时间, 只有一瞬间。”
也就是在明仪画完阵法、师青玄吹熄蜡烛后、整个菩荠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的那短短一瞬间!
可是, 这就跟谢怜刚才的说法矛盾了。师青玄道:“但刚才屋子里, 只有我们五个。”
小小一座菩荠观中, 三个神官,一位鬼王, 一位散修,要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他们还能都不知道?而如果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人趁黑暗动的手脚, 最有可能的, 会是谁?
师青玄忍不住看了一眼花城。虽然立即收住,但花城也没漏过这一眼,笑道:“看我做什么?照我说,你不觉得地师大人更有嫌疑吗。”
明仪看了他一眼。花城道:“别只顾着猜后来是谁动了手脚, 如果他一开始画的阵法就是错的呢?”
明仪不反驳, 没表示。师青玄却听不下去了, 道:“花城主, 稍等一下哈。我知道你们之前有过节,不过, 明兄真不是这样的人, 他这次就是临时给我拉来帮忙的,也没理由这么做。”
千离歌也忍不住了,笑道:“风师大人,我倒是觉着花城主此番话说得并非毫无道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都有可能是凶手,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说不定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还是不要妄下定论为好。”说罢,千离歌又忍不住戏谑地瞥了眼明仪。
花城对千离歌笑了笑,道:“对啊,做一件事不一定非得要理由。其实, 风师大人你自己也挺有嫌疑的。”
“啊?”师青玄没想到这也行,指自己道,“我?”
花城道:“嗯。贼喊捉贼,岂非常见得很。你究竟是为何而来?若你与尊兄当真如此忌惮白话真仙,怎么至于整理出那样一堆破布?你们二位串通起来设局把我们引到这里,故弄玄虚,也不是没可能。”
看他神情就知道了,明显就是在信口一通肆无忌惮的瞎扯,但竟然有模有样,扯得似乎谁都值得怀疑起来。师青玄道:“我……我有那么无聊吗?”
花城笑道:“同理。我也没那么无聊。”
人家用什么打他,他就用什么原样打回。谢怜正想着事儿呢,摆手道:“好了,你们都停停吧。事情还没解决就开始怀疑自己人了。”
花城哈哈一笑,不说了。他的态度很明显了,不帮忙,也不捣乱,就纯粹是来玩的。不用巴巴地指望他,也不用小心地提防他。沉吟片刻,谢怜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屋里的地师大人画好阵法的同时,屋外已经有一个人,在门外画了一个更强劲的阵法。”
……
千离歌淡笑不语,听着几人的分析,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再次落回了明仪和师青玄身上……
就这样多好啊,为何要去纠结那么多呢?
双方都放下,已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