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离歌出了树林后,就看见谢怜在等他,看到他来了,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有点不敢看他。千离歌走过去,笑着说:“殿下,我们回去吧。”
谢怜点了点头,紧张地道:“那个……离歌……”他想说点什么,但难以启齿,卡在喉咙里。千离歌当然知道自家殿下在想什么,突然抓住谢怜双肩,异常认真地说:“殿下,我知道的,别担心,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站在你这边。”
谢怜眼眶微红,重重地点点头 “嗯!”。千离歌“噗嗤”一声笑了:怜怜太可爱了~“殿下,我们回去吧。”
回去后,风信已经等了他们大半天,一见他们就道:“殿下你上哪儿去了?你到底想到什么办法了?还有,离歌你怎么跟殿下在一起回来的?”
谢怜哪里敢和他说。对任何人他都没法说,对风信更不可能。因为他无法保证风信能和千离歌一样,不介意。谢怜简直没法想象,一直坚信他德行无双的风信知道他的办法居然是跑去抢劫后会怎么想,这件事,他只盼着能永远埋在心里,烂在肚子里才好。于是,谢怜含糊道:“没有。”
风信愕然,道:“啊?那你出去这么久是干什么了?”
谢怜心神都有些恍惚了,道:“你不要问了。我什么都没干。”千离歌有点心疼谢怜,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于是对风信道:“我刚刚在路上碰到殿下了,殿下正一脸苦恼地想办法呢。可惜最后我们两个想了好久也没有任何收获。”千离歌一脸无奈。
风信了然地对谢怜道:“殿下,想不到就算了,别勉强。你出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风信降低了声音:“那我们还是明天再出去卖艺?”
谢怜却道:“我不出去了。”
他现在已经彻底混乱了,满脑子都是担忧:万一事情暴露了怎么办?万一风信知道了怎么办?风信也觉得他神情不对劲,道:“你是累了吧?这样好了,殿下你不要出去,我和离歌去就行了。你专心修炼就是。”
然而,他不知道,谢怜根本连修炼也无心了。
原先,谢怜一心修炼,因为唯有如此才有机会再回上天庭,但现在,他对回到上天庭这件事也产生了恐惧。
他害怕事情会暴露。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谢怜就简直不能呼吸。他是绝对没办法忍受被打上这种污点的烙印,被整个上下天庭、甚至整个人间戳戳点点的!
困顿疲乏中,谢怜昏昏沉沉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也不安稳,辗转反侧,做了不知什么噩梦,又突然惊醒,而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风信和千离歌不在,果然出去卖艺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谢怜躺在地上,一醒过来,又开始情不自禁想象着,如果这件事真的传开了,被父母知道了会怎么样,他们会多不可置信。国主也许会气得暴跳如雷,骂他是仙乐之耻,而王后肯定不会骂他,但她一定会伤心欲绝,因为她最疼的孩子让他们蒙羞了。
想到这里,谢怜又开始呼吸困难,他一定得找个地方一个人静一静,于是从草席上一轱辘爬起,冲了出去,迎着冽冽寒风漫无目的奔了十几里。
(怜怜喝酒的剧情就省略了哈~反正有花花陪着呢~)
……
“……殿下?殿下?殿下!”
谢怜是被风信推醒的。
他勉强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小巷子里。风信和千离歌的脸悬在上方,一见他醒来,两人都松了口气,随即风信面上染上几丝怒色,道:“殿下!你到底怎么回事?一句话都不说,跑出去两天多!你再不回来,我们就瞒不住陛下他们了!”
谢怜慢慢坐起身来,道:“两天?”
这两个字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喉咙干涩,语音沙哑,眉头也是一跳一跳的,头痛欲裂,好像记得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风信蹲在他身边,道:“就是!两天!你到底去哪儿了?!刚才你怎么疯成那样?”
难道他醉了两天?他不是在一片野坟地里吗?怎么会躺在这里?而且听风信的口气,谢怜有种不祥的预感,道:“我怎么了?”
风信没好气地道:“你中邪了!到处砸摊,到处打人,还去拦街上巡逻的永安兵!之前你还干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听说他居然去拦了永安兵,谢怜一惊,道:“我拦了兵?那……那些士兵呢?”
风信道:“幸好你被我们撞上拉住了,你又这幅样子,他们以为你是醉汉疯汉,骂了几句没多留心,不然就死定了。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看你的样子像是喝酒了?”
谢怜低头看了一下,他现在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满是污泥,抓抓头发,也是乱得仿佛就要拉下去秋后问斩的犯人,果然像极了那些整天睡大街的醉汉疯汉。
默然片刻,他爬起身来,含糊地道:“嗯……喝了点。”
风信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道:“啥?你怎么能喝酒?到底是喝了多少才醉了两天?”
见风信一脸不可置信,谢怜没来由的有些心烦,往前走去,道:“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