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神武者为何不在台上?”
“太子殿下没到场吗?”
“怜哥哥呢?”
千离歌知道谢怜要干嘛,所以一点都不担心,便一直在旁边观望着……
高楼中央,端坐着一名面容英俊的男子,以及一名肤色柔白、眉目温雅的贵丽妇人,这便是仙乐国的国主与皇后了。没见到应该出现的人,皇后面带忧色地望了身旁的国主一眼。国主握住了她的手,以目光安抚,示意静观其变,不必担心。可下方大街两侧的人潮却没人安抚,叫得更凶了,喊声似要把房顶都掀翻。国师只恨没勇气当场自杀。然而,华台之上的慕情却是十分镇定,对手不在,仍是一丝不苟,自顾自地完成他的任务,将那把长刀“铛”的一声,重重杵在地上,竖于身前。
在一阵肃杀中,这个黑衣少年,气势颇足地完成了作为“妖魔”的开场。
看脸,看身形,慕情都单薄秀气得像是个斯文书生,可是,这样一把奇重无比的九尺长刀,在他手里却挥得轻巧无比,仿佛完全没有分量。数十名扮演伏魔者的道人一一跃上台来,又一一被他打倒,赶下台去。平心而论,刀影重重,他打得倒也十分精彩好看,因此也有些人为他喝彩。只是,更多人却不是为了看“妖魔祸人”这一幕而来的,纷纷嚷道:“悦神武者呢?!”
“太子殿下在哪里?”
“我们要看的是殿下扮的神武大帝!妖魔退散!”
高楼上,一个声音怒道:“我表哥呢?这是在搞什么鬼?!谁要看这些玩意儿?他妈的,我太子表哥呢?!”
千离歌听到这个声音就一脸嫌弃,忍不住骂了一句:“mmp……”看都不用看,这喊得最大声的,必然是小镜王戚容。
果然,许多人齐齐抬头,便看见一个身着浅青色锦衣、颈带项圈的华服少年冲到高台边缘,愤怒冲下方挥起了拳头。这少年只得十五六岁,粉面墨眉,倒也明丽夺目,只是脸含煞气,仿佛就要翻过栏杆跳下来打人。可这楼太高,跳下去不死也要摔断腿,于是,他顺手就抓了一只白玉茶盏丢下。
那茶盏急速朝妖魔的后脑飞去,眼看就要砸个昏死当场、鲜血横流,谁知,妖魔微一错身,长刀斜挑,便将那茶盏挑在了刀尖。
颤颤巍巍的茶杯稳稳立在刀尖一线,引发一波叫好。慕情再将长刀一掀,茶盏飞落,被台下一名道人接住,他则继续从从容容扮演着自己的妖魔,舞刀,斩人。戚容大怒,还待再砸,皇后叫人上来拉,这才好容易将他拉下去了。然而,众位皇族的神色也愈来愈凝重,有些都坐不住了。
悦神武者临在上元祭天游之前忽然消失,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正在此时,人群中爆发一阵暴风喝彩,比之前的任何一阵喝彩都要声势浩大。只见一道雪白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黑衣妖魔的面前!
那人落地,重重白衣在华台上铺成一朵巨大的花形,一张黄金面具遮住面容。他一手执剑,另一手在森森剑锋上轻轻弹了一下,“叮”的一声,煞是好听。而这个动作,又十分气定神闲,仿佛浑然不把面前的黑衣妖魔放在眼里。妖魔缓缓将刀锋对准了他,白衣武者则缓缓立起。
戚容看得两眼发光,脸色发红,跳了起来,大声道:“太子表哥!太子表哥来啦!!!”
楼上楼下,众人无一不瞠目结舌。
这个登场,真真是如天人降临,大胆至极!
那城楼少说也有十几丈高,这太子殿下贵为千金之躯,竟是直接从城楼上跳了下来。方才一瞬间,无数人都以为是真的天神下凡了,此刻反应过来,不免热血沸腾,头皮炸麻,奋力拍掌。千离歌在旁边也不禁看呆了,他只听书上讲就已经觉得一定非常精彩,没想到真正站在这里看时更是惊为天人……
戚容更是一边大喊,一边带头大力鼓掌,喊到声嘶力竭,拍到双手赤红。国主与皇后含笑对望一眼,随之拍了起来。其余的皇族们也都眉头一舒,松了口气,跟着抚掌赞叹起来。神武大街两侧更是群潮翻涌,成百上千的汉子,激动得恨不得冲破拦道的武士们冲上去拥人高呼才好。
华台之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对峙,天神与妖魔各自一抖兵器,终于对上了阵。
这上元祭天游中,悦神武者和妖魔武者,乃是两个最重要的角色。两个都须得是武艺精绝的少年,本来还在千离歌和慕情之间纠结,但慕情更会用刀,便选了慕情作为妖魔。悦神武者,服冠形制严格,华丽非凡,装备完毕后,从头到脚的一身行头往往重达四五十斤。武者要在此等沉重的负担下,于万众瞩目前,绕城而行数圈,完成至少两个时辰的演武,期间不得有任何差池,岂不是必须要武艺超群?当然,这毫无疑问就是谢怜了。
谢怜和慕情打得非常好,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斗得煞是好看,又极有分寸,恐怕是演练了无数遍的。
下方人海之中,高呼冲破云霄:“打!打他!打死他!”
“杀了妖魔!”
这声潮越来越汹涌。戚容也在其中,双手拢在嘴边,比出一个喇叭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