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宋程很早就起来了,带着宿醉的浑身酸痛,缓缓的起身后,摁着眉心揉着,身边传来了顾沄的声音:“醒了?”
宋程没看他,还在闭着眼揉着眉心,慢慢回想着昨晚的事,开口问道:“我昨晚喝醉了?”
顾沄一夜没合眼,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缓缓开口:“嗯,喝醉了,我给你弄回来的。”顾沄隐去了他抱着宋程回来的事
宋程靠着身后的墙,望着屋顶,闭上眼眸,想好好回想昨晚的事,可只记着自己喝的不省人事。
顾沄看出他所想,又说着:“你昨晚没耍酒疯,在窗边喝多了,就睡了。”顾沄没说宋程喝多了抱了他,还哭着在他背后睡着了。
宋程点了点头,起身穿衣:“时间还早呢吧,师兄不再睡一会儿吗?”
顾沄摇了摇头,昨天那一出事他怎么还可能睡着。
可怜顾沄从小被家里严家教育,哪里遇见过这种事,自然有些难以启齿。
“好吧,那我先去膳堂了,”宋程立在了门口,想了半天,最后只问了句:“诶,师兄,膳堂这个时辰开了吗?”
顾沄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这个问题也的确像是宋程这种什么时辰都不记着的人,只好回答:“刚开,你走过去就差不多了。”
宋程冲着顾沄转头一笑,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感觉,可这回,他的眼神竟然看出了些无奈和迷茫。
有那么一瞬,顾沄有些心疼宋程,人都说酒后吐真言,那么宋程昨晚的那副样子,很难不让人想象这样一个什么都无所谓的人,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
偌大的膳堂人少的可怜,需要早起干活的人已经匆匆的吃完各干各的了,不需要早起的还在自己屋里睡得正香,便形成了这么个空档。
膳堂里都是厨子们早早做好了,放在这里便没人管了。
宋程看着这一锅锅都清汤寡水的饭菜,实在不想在这么难受的状态下吃进去,转悠转悠着又来到了学堂中。
宋程坐在座位上便开始朝着窗外的松树发起呆,不一会儿顾沄也进来了,放在宋程桌上了些东西。
宋程回过神一看--是一个食盒。
宋程挑了挑嘴角,转过身看坐在座位上的顾沄,听他开口道:“你昨晚醉成那样,我去厨房借了下厨具食材,做了些吃食,膳堂的白粥你应该不喜欢吃,我便做了肉粥,加了些蔬菜,又简单的调了调味,还炒了些小菜,趁热吃。”
宋程调笑了顾沄一番,转身拆起了食盒,味道的确很香,也很清淡。
顾沄看他吃完了许久没有动静,以为是他嫌弃难吃了,解释道:“时间有些匆忙了,做的不太好吃的话,你尽量吃吧,总比什么都不吃强……”这话一说有点像受气的小媳妇。
谁知道宋程竟然乍的转过身来,噙笑着:“不是,师兄,我只是在想,我这应该是第一次吃人特意给我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宋程小时候看到人家的孩子生了病了家长都会亲自给孩子做些吃食,想让孩子快点好起来。
自己也曾为了这亲自做的饭做过冬天睡觉不关窗户不盖被,不点碳炉子的事,可不管是感冒了发烧了,宋家主宋江顷都不问不理,就像没有宋程这个人似的,宋程也就就此作罢。
人都来齐了,裴萧便又开始了一天的絮絮叨叨,宋程也开始了前后左右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
裴萧教训了几次,每次宋程都只消停了那么一会儿,又把裴萧的话忘在脑后了。
裴萧实在拿他没有办法了,说了让宋程一天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这儿的一个消息---
“本来要决定上半个月带你们出去狩猎,别光学这一身本身没什么用处不去造福百姓,出了那件事后,才推迟了,你们做好准备,月末时我便带你们出去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