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师兄……啊!轻轻轻,轻点,不行……别,别弄了……疼!唔……”
床上的人半靠在墙上,头上漫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双眼充满了水气,眼眶有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眼睛半睁,斜看着床边的人。
“别动”床边的人警告着“已经出血了,你再动出的血更多。”
床上的人闻言果然不动了,嘴里还在低低的呻吟着,又被床边的人摁着一只手。
“好了,轻点动,别再出血了,你上次出血好久都没止住……”床边的人边收拾着床单上和其他地方的血迹边嘱咐道。
床上的人脱了力,瘫在了床上,念叨着:“顾师兄啊,你给你自己包扎,也下这么狠的手吗?”
顾沄顿了顿,宋程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他了的时候,顾沄才回答道:“我很少受伤,小时候一直在家中练武,伤不到我的,只有家慈去了后,家严才让我出来历练,所以一般不会包扎的……”
宋程有些无奈,自己小时候可是上能爬山爬树,下能摸鱼抓泥鳅,曾经还和华戎一起闯山洞,差点没了一条腿,宋家主才来看了一眼,还什么都没说便走了,换药缠绷带都是他自己来,直到家里的老妈子不小心闯门看到了,才找了些家丁帮忙换,玩闹受的伤太多了,也懒得包扎了,擦擦就不管了,也很少受这种大伤了。
“对了,”顾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对着宋程说:“先生说,你若恢复的好,过几日便可以回学堂,不过,你那里比较偏远,不太方便照顾你自己,先生让……你继续住我这里,反正床已经添完了……”顾沄越说越小声。
添了张床是真的,宋程不方便移动,还要有人照顾,顾沄便自然而然的挑下了这份差事,宋程占着床,裴萧便差人在顾沄屋中又添了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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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程!宋程!”华戎看到顾沄馋着宋程走入学堂中,有些惊喜,上去就抱住了宋程,宋程的伤口上传来一阵刺痛。
顾沄看到宋程猛的一皱眉,忙拉开了华戎。
宋程靠在顾沄身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死华戎,我这还没死呢,先让你这一抱给送去见阎王爷了。”
华戎吓得忙去看宋程的左肩,果然透出了些血迹。
裴萧在救宋程的那天晚上顾沄便发现了,宋程伤口凝固的比别人都慢了许多,稍有不慎就又会出血。
宋程顺着华戎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笑了一声:“我这可真是,一共就带来了这点衣服,那些还没干呢,这又染上血了。”
顾沄微皱着眉,想要带宋程回去,宋程却将顾沄的手放了下来,自顾自的走到座位上:“又不是没受过伤,这才出了点血,哪有那么矫情啊。”
众人还想再劝劝,无奈裴萧已经进来了,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裴萧抬头看了宋程一眼,没有说话,正当宋程以为裴老头忘了抄门规这件事,只听裴萧缓缓说到:“宋程,伤养好了,门规交到我桌子上。”
宋程无奈,在座位上发起呆,不一会儿他就转头问顾沄:“诶,顾师兄,今天几号了?”
顾沄抬头,有些无奈,但还是回答了他:“十五,十月十五。”顾沄知道他是实在闲着没有事才问的,所以才没问他要干什么。
宋程一听回过头来,接着发起呆来。
午饭过后,宋程觉得有些冷,便早早回到学堂里了,趴在桌上便睡着了,连众人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一直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他以为是发烧了,便一直这么趴着。
大约是在众人下学堂的时候,宋程的迷迷糊糊地听见了顾沄和裴萧说话,顾沄好像说了一句“在外面等着”,便出去了,直到裴萧敲了敲他的桌子,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宋程这才醒过来。
宋程睁眼一看:“啊,先生,我这又睡着了,等伤好了再给您抄门规吧。”
裴萧没理他说的这些,只对他说:“跟我来。”
宋程寻思着,这怕不是要直接打了,罚抄都不管用了,想是这么想的,可还是跟过去了。
裴萧带着宋程来到了里屋,看见了没什么处罚的工具,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听见了另一件事情:“你中毒了。”
宋程没崩住,笑出声了,他宋程当年可是费劲千辛万苦爬到山顶吃毒草的人,几个山头的灵草灵药一块吃,也不知道哪个有毒哪个没毒,还让传说中的剧毒蛇给咬了几口,发了烧不省人事几天,醒来后竟还有了世人所谓的百毒不侵的体魄,什么补药毒药都没有作用。
“南国边境之毒,无药可解。”裴萧说:“我验那把短剑的时候便验出来了些,不过不算确定,直到刚刚看到你发作,我才确定。”
宋程有些发懵,道:“先生你是不是验错了,我这可是百毒不……”
裴萧打断他:“你即使百毒不侵,这是南国边境的毒,而且这是慢性毒素,会伴着中毒者直到死亡,每月十五发病,而且每次发病都在不断剧烈,你这次只是半睡不醒,很可能到最后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