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刚有点知觉就浑身疼痛,傍晚的夕阳竟有些刺眼,宋程想伸手挡一下,便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刚刚醒过来便被这股疼痛激的瞬间清醒,才缓缓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
刚从学堂回来的顾沄,看到躺在床上的宋成半眯着眼,心里有些兴许的激动,快步上前去,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试探性的说了一句:“你……醒了?饿吗?我叫人……给你准备?”
宋程刚想说不必麻烦,可肚子却极其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只好对顾沄不好意思的一笑,开口说道:“谢了啊,顾师兄。”
宋程声音像漏风似的,哑的几乎说不出来话,让正给他倒水的顾沄愣了一下,又笑道:“哪里,这怎么替我接了一剑,人倒是变得这么拘谨了?”
顾沄看宋程还想开口说话,变先将手里的茶杯塞到宋程的右手中,堵上了他漏气的嘴。
一杯茶水下肚,宋程偏过头望着顾沄,轻笑道:“师兄啊,我睡了多长时间?”
“四天了。”顾沄如实回答,同样偏过头看着宋程,只见他上半身已经靠在了床头,枕着右手,翘起了腿,望着缓缓落下的夕阳。
“四天了啊,诶,我这胳膊没废吧?”他看着顾沄,语气轻松倒不像是说的自己似的“先生的医术你还不放心?”顾沄反问他。
“鬼知道老头会不会恶意报复我呢,我那天那么气他。”宋程轻笑着。
顾沄有些无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夕阳打下来,人间的景物都被渡了层金,只是只有山水,少了些人气在里面。
“你倒也知道惹恼了他”顾沄说的很轻,微微叹了口气:“先生人很好,只是上了年纪,人便有了些偏激。”
“那老头姓裴,可是苍城的裴家的人?”宋程偏过头来问。
顾沄木了一会,半晌道: “算是吧,先生名萧,字无念,几十年前脱离的澜城云家,先生的母亲是裴栎,本是一家小姐,却偏和当时没什么势力云无水,也就是现在云家家主的父亲一起私奔了,可直到云无水有了起色,便不再理会裴栎,当时裴栎也无名无分,而据说当时裴栎已经身怀六甲,因为云无水的不管不顾,裴栎在诞下裴先生后便仙去了,而云无水在得知裴栎留下了个孩子,而云无水当时的妻妾都没有子嗣,便关注培养了起来,可裴先生一直放不下裴栎之事,便一气之下离了家,随了母姓,来到了长安办了宗学。”
顾沄喝了一口茶水,看见宋程望着他,似笑非笑,便疑惑到:“我脸上可有些什么东西?”说着就在脸上摸着。
宋程看了笑了起来:“不是,师兄,你原来不是不喜言语啊,一下子说了这么多……”
顾沄反应过来,咳了几下,又喝了一口茶水,没想到却呛到了,猛咳了起来,宋程见状连忙去拍他的背。
“宋程!宋程!我刚刚听门童说你醒了!”华戎冲了进来,就差把门拍掉了,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种场景--
从他这个角度看,顾沄和宋程抱在了一起,而且顾沄的头,还埋在了宋程的胸膛之中……
华戎呆在了门旁,心想:“我他妈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不易破门而入……”
宋程看到了一旁的华戎呆在那里,光凭他这么多年看话本子的经验也知道,这小子指定误会了什么。
宋程连忙松开了顾沄,解释道:“啊?华戎啊,顾沄他喝水呛到了,我……帮忙拍一下。”
华戎强迫着自己相信这套说辞,不过还真是这么回事……
顾沄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摸不正常的红,直漫耳尖……
宋程刚刚还没来得及提醒顾沄,不过看着顾沄这般激动,也没敢再提--他自己没拿杯子,用的是宋程刚刚用过的杯子。
宋程看着顾沄雪白的皮肤上漫上的红色,竟还觉得这样的顾沄有些好看,不过又回想起原先二话不说将他扔出去的顾沄,不禁打了个冷战,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替人家挡了一剑,自己还被这美色吸引了,唉,罪过啊,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