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葛抬起手,缓慢地揭开面纱。
夏侯见雪在看到青葛的面容时,顿时激动得跳起来。
她嘶哑地道:“我的脸,你抢走了我的脸,这是我的脸!”青葛淡漠地看着她。
夏侯见雪:“快,捉住她,把她的脸扒下来给我用,把它扒下来,那是我的脸!”那些教众犹豫了下,他们手中抓着火折子,不敢轻易放开。
而且他们也看出,青喜身怀绝技,他们打不过。是以夏侯见雪说过后,几个教众并不敢动。
青葛淡看着夏侯见雪:“你既见了罗嬷嬷,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
夏侯见雪听这话,愣了一下,之后眼底泛起疯狂的恨意:“是你,你抢了我宁王妃的位置是不是?”
说看,她总算看到青葛身上披着的长袍,那长袍用料样式都太过讲究,上面的花纹并不是寻常人可以用的,这一看便是——禹宁王的外袍!
禹宁王,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他竟然将外袍披在了这个女人身上!这里面隐含的呵护以及宠爱——
夏侯见雪嫉妒得手指尖在颤抖:“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青葛冷笑一声:“你想必也知道曾经发生的事,既如此,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可以清楚告诉你,你如今身上流的血,有我当年的供养,既如此,我不找你报复,是我仁义,你凭什么这么说?”
夏侯见雪:“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害我!当时的替嫁,你早就盯上我了是不是?”
青葛:“你我原本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但是你们过河拆桥,想杀我,还要杀我的孩子。”
她说起这个,夏侯见雪突然想起什么,她盯看青葛:“我的儿子呢,他到底是不是小世子?”
青葛:“当然不是了,当年你们要更换两个孩子,把我的孩子换掉,我自然全看在眼中,所以故意更换了两个孩子。”
夏侯见雪眼睛都直了,她一把揪过来罗嬷嬷,放开罗嬷嬷口中的巾帕,逼看她道:“你不是说换了吗,到底为什么?!”
罗娘神情有些呆滞地看着夏侯见雪,又看着青葛。她开口道:“那次闹鬼,是你,是不是?”
青葛笑了下:“是我。”
罗娘嬷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冀:“你,你还记得..”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泪落下来。
青葛:“你救我的结绳之法,我一直记得,所以我才破了那个绳索,才能瞒天过海,换了两个孩子,让你丝毫不曾起疑。”
罗嬷嬷心痛难当:“你——
青葛:“我自然记得,记得有一个慈爱的娘娘抱着我。“
她望着罗嬷嬷,笑着说:“我只是不曾想到,多年后,那个一句一句对我说不配,说我是贱民的,便是我记忆中慈爱的嬷娘。”
罗一时肝肠寸断,痛苦得面上几乎变形:“我还给那个孩子下了毒,我的毒,我又错了………”
青葛听这话,瞬间捕捉到一个字眼,“又”。
夏侯见雪不敢置信:“你下了毒,什么毒?”
罗娘娘却只是呆滞地望着前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想要害死宇兮公主,还亲手给缥妫王室的血脉下了毒,她竟然下了毒...毒害了雅回王的亲孙子………
她一下子哭起来,哭得颤抖:“我,我真是自作掌,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
青盯着罗嬷嬷那崩溃愧疚的样子,突然道:“当初夏侯夫人给我父亲吃了药,她并不是有意要害父亲?”
那一日夏侯止澜这么说,她之前自然从来没信过夏侯止澜,对于他所说的话,也只认为是他的推脱之辞。
但现在,听到那个“又”,她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夏侯夫人的毒从何而来?
很明显,罗嬷擅用毒,而不是夏侯夫人..
她问出这话后,便见罗嬷嬷面上顿时惊恐起来。
她愧疚地摇头,喃喃地道:“我,我,我不知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青暮握着手中剑,直接指向罗嬷:“说。”
罗嬷嬷眼泪流出来,她哭看道:“我当时在试一种药,想看若成了,必,必有大用,当时别人问起,我只说是伤药,怕别人觊觑,谁知王上征战归来,受了伤,王后娘娘匆忙之中,便拿走了...结果恰好给王上用了...”
她嘶哑痛苦地道:“王上就这么中了毒,没了...”青葛顿时无声了。
她隐隐感觉,罗嬷这次没有骗人。
这样一来,夏侯止澜对夏侯夫人的维护便勉强说得通了。
以及为什么罗嬷忠心于父亲,却对夏侯夫人并无怨恨,也说得通了。
没想到真相是如此荒谬可笑,以至于让人觉得,昔日的恨意都变得滑稽起来。
所以缥妫的衰败,姚老爹他们的困顿,西渊将近二十年的混战,竟起源于这么一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