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息。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一场发泄的缘故,他现在好多了,额上也开始渗出些许细汗。看来他要恢复了。
青葛便觉得,自己没什么好羞愧的,她是在为他治病。他中了毒药,不舒服,所以她帮帮他而已。
这其实是一件非常光明正大的事,她问心无愧,只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试探着,摸索了宁王身上,果然摸到一块巾帕,是上等软缎的,很干净。
她便用巾帕擦拭过两个人的衣摆,上面有些残留的痕迹,颇为浓稠,她小心擦拭干净,然后将巾帕和自己的衣摆卷起来,顺手埋入一旁的碎石中。
宁王素来敏锐,不能让他察觉任何线索。
其实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和他也只有那么一层窗户纸。
她没办法主动去打破,她也绝对不能允许他知道今晚山洞中发生的事。若他知道了,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禹宁了,也不想再见到他。
这么想着,她无奈地吸口气,再次看向躺在杂草中的宁王,他略抿着唇,看来睡得颇为踏实。他应该...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吧?
这时,她的视线感觉到了些许异样,看过去时,却见那里竟然又有微抬头的意思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几乎不敢置信。
他怎么可以又——
一时想看,这件事果然不怪自己,都怪他。她抬起手,使劲给他按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吓到了,这次果然下去了。没有再起来。
青葛看着自己的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或许她在这方面确实很有些天分。她再次望向这个男人,就这么静默地看着。
想起今日发生的种种,浮躁的情绪便渐渐沉了下来,往事如烟一般浮在她心里。
这个过于俊美威严的男人曾经是她的主人,她对他有感激,有怨言,有仰慕,更有敬佩,偏偏这个男人曾经给予她作为女子的一切,是别人不能给予的。
其实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承认,这个人在她心里至关要紧,几乎占据了她过去人生最主要的部
她甚至会回想昔日那一场替嫁的欺瞒,她为什么顺水推舟,为什么不干脆挑明一切,为什么将计就计要利用他?
时至今日,她终于发现,也许还是有些仰慕或者向往吧。
或者说,她心里隐隐有些不甘?因为当年那句脏兮兮便一直记恨着,要报复他?当然了,这些情绪很微弱,微弱到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其实便是抛却这一切,去想她那个最初的目的,如今来看,他终究不曾让她失望。他做到了所有她想要的,最后终于挡在她面前,和她并肩而立,共进退。
她又想起那一年在缥妫神庙,她靠在父亲石像中的情景。
那个传说中威名赫赫的缥王也许曾经疼爱过他的女儿,但他已经不在人世,冰冷的石像享受了人间烟火但依然不能给她任何温暖,反而是眼前的男人能抱住她,用体温来温暖她。
光阴流转,昔日夫妻的甜蜜旖旎早已经褪色,连她自己都把那段往事紧紧压在心里,可四年后的今日,他在一个竭尽全力挣扎的梦中依然在喃喃记挂着那个曾经的王三。
这于她来说已经足够填满她心中的沟壑。
她这么思结杂乱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很远,但是她以耳朵紧贴着山洞石面,便听得格外真切。
她在听到的那一瞬间,原本略有些放松的身体便瞬间紧绷,恢复了敏捷和机警。她再次看了眼宁王,此时宁王还在熟睡中,她试探着道:“殿下,你醒醒?”
显然他处于熟睡中,根本不会醒来。这时候,她听到暗信声。
三长两短的鸟叫,颇有规律,这是干影阁众多密号中最简单的,这是在寻找同伴。
她视线再次扫过熟睡的宁王,略沉吟了下,便快速收拾过,又将适才埋在碎石中的巾帕拿起来,装在怀中。
她将自己的痕迹彻底掩盖过后,便径自出了山洞,又用藤蔓重新将山洞掩映好,之后隐藏在一旁的灌木丛中。
若是让人看到自己和宁王孤男寡女在一处的样子,难免多想,一旦多想了,说不得会猜到自己和宁王在这里做了什么事。
她绝对不允许。
她现在分明已经是众人敬重的青大人。
她隐蔽在灌木丛中,同时专注观察着外面动静,没过多久,青葛便看到千影阁暗卫的踪迹,为首的竟是叶闵。
叶闵一身宽大的白衣,被风吹起来,削瘦孤冷的样子。
青喜已经两年多不曾见过他了,似乎他自两年前便一心礼佛,已经不问千影阁事务,不曾想他竟然突然出现,且亲自带领众人寻人。
这让青嘉心中微惊,同时也庆幸,幸好自己躲起来了。
叶阅自从眼盲后,嗅觉格外敏锐,说不定就能窥破一切。
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