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必然会全力以赴,只许成,不许败。
而她只需要静待时机罢了。
果然,很快温正卿提出要派暗卫跟踪夏侯止澜,顺藤摸瓜,最好是深入夏侯家族铸造银锭窝点,并以此为突破。
青葛听到这话,正待要说话,就听宁王道:“青葛。”他这一声,青暮立即看过去。
宁王道:“你去吧,你负责跟踪夏侯止澜。“
温正卿听着,有些意外,毕竟如今的青葛已经不再是昔日随时拼杀的暗卫,这种潜入窝点的差事危险重重,宁王既然对青葛看重,原不至于非要她亲自前往。
青心中已起波澜,不过还是道:“属下遵命。”
宁王略靠在圈椅上,拇指托着下巴,淡淡地道:“知道为何孤派你前往吗?”青垂着眼:“属下不知。”
一旁温正卿也疑惑,叶闵也略侧首。
宁王:“那一日夏侯止澜来访,曾经见过你,青葛,你还记得吗?”
青葛指尖微动,低声道:“记得,他说属下像极了一位故人之女。”
宁王:“对,所以本王要你去,你可有何见解?”
青葛略沉吟了下,道:“殿下既这么吩咐,属下心中已有对策。”宁王:“说。”
青葛:“昔年赤壁之战,周瑜行苦肉计,黄盖受辱之后诈称愿降,由此骗得曹操,赢得赤壁之战,如今属下愿意效仿。”
宁王:“你怎么能肯定,此计能成?”
青葛道:“那一日夏侯公子一再追问,我相信他对属下颇有些好感,况且属下曾经守护在王妃娘娘身边,纵然此王妃非彼王妃,不过终究是有些关系,属下觉得属下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打动夏侯公子。”
宁王听得“王妃”二字,神情略沉了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之后他不着痕迹地将视线移向窗外。
旁边温正卿听着,不免无奈,想着这青葛怎么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说计策就说计策,提什么王妃娘娘。
房间内一时沉静下来,青喜也没再说什么,只安静地等着。
终于,宁王淡漠地道:“若要施展此计,你只怕要吃些苦头了。”
青葛道:“若属下能够深入虎穴,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属下心甘情愿,万死不辞。”
宁王沉默了片刻,才道:“好。”
待到一切都商议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青喜需要另一个取信于夏侯止澜的办法。
显然最好的取信方式便是夏侯见雪。
宁王淡淡地道:“若是这贼女一直关押在我们牢狱中,终究是一桩心事,纵然她罪恶滔天,但我们杀不得放不得,反而会引得夏侯家族起疑,仿佛我们宁王府隐瞒了什么。”
他吩咐道:“青葛,你去,告诉她,要她写一封信给夏侯止澜,只要她一切配合,我们可以把她送到她想去的地方。”
青葛疑惑,她想去的地方?
宁王:“上次那个黄教的,不是要找他家娘子吗?”青葛:“.”
她顿了下,道:“是,黄数冯雀儿曾经想劫持皎娘,皎娘也曾经特意向属下问起过冯雀儿。“
宁王:“那就是了,此贼女对我宁王府已是恨之入骨,但本王觉得,她心中最恨之人却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
温正卿听着:“殿下以为?”
宁王:“她最恨的不是本王,所以她现在最恨的反而是夏侯氏,是夏侯瑾穆,是夏侯夫人。“
温正卿恍然,道:“这世间人,原本便是对亲者更苛责,况且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经受了亲人的离弃。“
宁王身体略靠在椅子上,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笔,漫不经心地道:“那一日在夏侯神府的大厅之中,众目睽之下,夏侯瑾穆可是不曾认她,这种恨——”
温正卿:“如今这皎娘沦落到这个地步,脸上的雕青今生难愈,她永远难登大雅之堂。自是没有其它出路,她最好的归宿,自然是投奔黄教,借黄教之势对付我等,也对付夏侯氏。”
宁王颔首:“是,这皎娘纵然生得还算貌美,也读了许多诗书文章,但其实此人拘圈于深闺,浅薄无知,留在我们地牢中也是无用,倒是不如把她打发给黄教。“
温正卿听着,赞叹不已:“妙极,她再是无用,也能提供些许线索给黄教,从此由黄教对付夏侯神府,而且夏侯神府自觉面上无关,也必须牵扯精力去对付黄教,设法抢回或者灭口此女。”
青葛从旁一直不曾应声,她其实也有些意外。
宁王在政事上素来高瞻远瞩,如今大围剿四大世家的布局,以及大展西渊边境的形势,其实都是宁王在年少时便洞察时势,并和皇太子一手布置下的。
按照他以往性子,夏侯见雪这一枚棋子,他不屑用,或者说,他不想用。毕竟夏侯见雪意味着他那段让他耻辱的婚事,以及被蒙蔽欺骗的过往。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