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秘密只有晚照知道,她要相信同生共死的晚照不会出卖她
无论宁王使出什么手段,她都要牢牢地扎在干影阁当暗卫,誓死躲起来不露面。如此,她便以不变应万变。
因快马加鞭,又日夜兼程,青葛一行人还算顺利。不过在接近抵达禹宁时,却遭遇黄教的偷袭。
为首之人轮廓硬朗,黑瘦精壮,把眉毛涂抹成红色,脸上却有飞雀的雕青文彩,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持红色长棍,光着脊背,身着绿色僧裤,腰间红色绸缎随风而动。
青葛认出,此人正是黄教副教主冯雀儿,因缘巧合学得一身武艺,不过却并不走正途,反而混迹于市井,逞凶斗狠,以赋鞠相扑为生,之后因惹了人命官司,被朝廷拘拿,他便逃了牢狱,加入黄教,因他狡诈残忍,下得黑手,为教主所赏识,便慢慢爬到黄教副教主的位置。
此时青葛手握薄刃,凉声道:“这是哪里宵小,跑来这里找死。”
冯雀儿撇嘴一笑,眯起眼来,直勾勾地盯着青葛身前的黑色布袋,道:“我可不是来找死的,我是来接我家娘子的。”
青葛挑眉。
冯雀儿:“我家娘子名皎娘,那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美人,我特意来接她回家夫妻团聚。“
他斜挑着火红的眉:“怎么,我冯雀儿的娘子,你们宁王府要霸占着不放?这是强抢民女吗?”青葛不屑理会,抬手以手指发出暗语,同时低声命道:“走。”
这一声令下,三位暗卫同时出手,一个剑气凌厉,直取冯雀儿,另一个手持短刃,身形灵动地扑向冯雀儿,近身相逼,更有第三位一手长鞭,鞭影在空中划出一道黑亮的弧度。
青葛趁此机会,带着夏侯见雪纵马驰骋逃离。
显然这冯雀儿埋伏在此,唯恐有诈,且自己还有夏侯见雪这个累赘,万万不必恋战。
她一路策马飞奔,并留下暗号,待走出十几里地后,那三位暗卫也终于追了上来,四个人重新汇聚,幸并无伤亡。
接下来一切顺利,四个人抵达禹宁,稍微放松,顺利地进入宁王府,并将夏侯见雪交割到府中地牢。
就在青葛打算迈步走出地牢时,突然间,夏侯见雪开口:“那个人是谁?”青幕停下脚步,淡漠地看了眼夏候见雪。
夏侯见雪蒙着黑色面纱,只露出眼睛,就那么回望着青葛。青葛:“冯雀儿,黄教副教主,倒是很有些手段。”
离开地牢,青葛不及停留,便立即赶往干影阁面见叶闵。这是她重新回来后第二次见叶闵。
此时青葛的心绪已经平静许多,昔日的不满也差不多消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管他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只要他继续闭口不言,那她也就装傻。谁都不容易,各退一步,给对方一条生路。
当下青葛将这一次的种种原原本本汇报给叶闵,叶闵特意仔细询问了宁王在夏侯神府的言语,已经如今对“皎娘”的安置。
他听了一番,略垂着眼,眉尖略蹙,半晌沉吟不语。
青看过去,倒觉他似乎比之前更显削瘦苍日,甚至有几分弱不禁风的味道。叶闵:“夏侯神府如今只怕是满腹怨恨。”
青葛道:“殿下此次出手,雷霆之速,密周全,打了夏侯氏一个措手不及,夏侯氏颜面扫地,自然是心有不甘。"
她回想着夏侯瑾穆忍痛割舍自己亲生女儿时的狠绝和痛苦,这夏侯瑾穆堂堂夏侯氏家主,到底被宁王逼到了墙角。
但凡知道内情的,都会知道夏侯氏是如何鄙薄自己嫡女,狠心将其抛弃。好一出人伦惨剧。
叶闵略显空洞的眼睛望着前方,道:“殿下和我提过,你要帮我打理千影阁事务,这是要栽培你的意思。”
青葛道:“属下受宠若惊。”
叶阅颔首:“既如此,你先给我分析分析,如今我们对上四大世家,形势如何,胜算如何?”
青葛没想到他突然要考自己,略沉吟了下,道:“这一次殿下出其不意,可谓是把夏侯氏的脸踩在地上来羞辱,他们遭此奇耻大辱,必然怒极,如今本应伺机报复的,但是当下他们既然忍了,可见他们也知道如今时机尚未成熟,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他们必是暗自筹谋,隐忍不发,并不敢在此时对朝廷发难,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对于青葛的回答,叶闵不置可否,反而继续问道:“依你看,如今我们应该如何筹谋准备,又该怎么防患于未然?”
青葛道:“属下往日跟在阁主身边,偶尔也听阁主提起如今天下形势,耳濡目染,多少也知道一些..”
叶闵:“但说无妨。”
青葛:“若要破夏侯氏之势,关键在于三点,其一在权,士族之权在于他们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朝廷之中多有四大世家子弟。”
须知千百年来,朝廷官吏以经术起家,而四大世家授徒讲学,弟子众多,以至于皇权更选频繁,士族稳固,士族与寒门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