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院是昔日王妃娘娘的住处,晚照接到这命令也是疑惑。
不过到了那里后,她便明白了。
宁王正在这里审问夏侯见雪,罗嬷嬷并身边丫鬟仆妇奶娘等。
这后院已经有精锐侍卫把守,守了一个铜墙铁壁密不透风,宅院厅堂前只点燃了两盏宫灯,灯光
幽暗,照不透这泼墨一般的夜色。
大厅中氛围凝重,空气稀薄到让人窒息,此时的宁王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俊美昳丽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异常冷漠,
晚照和三位女暗卫一起过去,分别立在夏侯见雪和罗嬷嬷身后,听候指令。
她自是目不斜视,不过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夏侯见雪仿佛比之前冷静一些,没有了最初时候的惊慌失措,眼神中更多的是委屈,悲愤和不屑。
显然对于她这样的高门闺秀来说,受了这样的罪,她从心虚惊惶,慢慢地变成了理直气壮,变成
了不甘。
她觉得即便是天大的错,她夏侯家的嫡女也不该被这么对待。
晚照在心里一个好笑,这夏侯氏养出什么女儿,傻透了。
如果不是青葛冒充了她,让她自己过来嫁给主人,主人能看中她?早让她—边凉快去了!
此时的夏侯见雪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经过一整晚的惊吓和流泪,她已经冷静下来。
她从头到尾想过,觉得宁王是不敢伤害自己的,很明显,他也只敢杀一些侍卫来泄愤,毕竟自己是夏侯氏嫡女,是天子御赐的宁王妃,他如果敢伤害自己,那夏侯氏必然不会放过他。
既然这样,那她便有机会,
经过一夜的徘徊纠结和犹豫,她认为自己必须好好和宁王谈谈,事情是暴露了,可她本来不想嫁给她,强扭的瓜并不甜。
而这时候,他应该以大局为重,两个人的亲事是大晟天子和夏侯神府共同商议下的,若是轻易毁
了,牵扯巨大,绝对不是他能承受的。
所以两个人名分可以继续下去,但是她不会管他,他也不必管自己,两个人各不相干,至于王三娘子,他自己去寻来,随便他自己怎么处置就是了。
她在心里想了许多自己可以拿捏他的手段,以及该如何和他谈,从头到尾想了许多遍。
不过她积攒的这些勇气,在看到宁王那森冷狠厉的眸子时,便消散了许多。
她不寒而栗,心生畏惧。
她咬唇,攥紧了拳,想着自己必须鼓起勇气。
谁知道就在这时,突然见一位奶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怀中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被包裹在绣工精致讲究的襁褓中,只露出雪莹剔透的小脸
晚照看着这嬷嬷,显然这不是府中原有的嬷嬷,从这嬷嬷走路的气势以及垂着眼睛时的习惯看,这应该是宫里头出来的。
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已经从宫里头弄了人来,晚照迅速分析着,所以宁王现在已经把小世子身边的人换了一遍?
这时候,就见宁王接过嬷嬷怀中的婴儿,锐利的眸子打量了一番,之后,那视线才缓慢地落在夏侯见雪脸上。
夏侯见雪抿紧了唇,她开始忐忑起来。
如今孩子已经被换过了,宁王这样的人嗜杀如命,若是让他看破了那孩子已经不是他亲生的,还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待。
正想着,宁王倏然抬起眼皮,凉凉地望着夏侯见雪。
夏侯见雪倏然一惊。
宁王挑眉:“女贼子,你为何如此心虚?”
夏侯见雪慌忙摇头: “没有,殿下,何谈心虚,妾身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宁王:“哦,本王和你这种女贼子有什么好谈的?”
夏侯见雪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将自己思忖了一晚上的话说出: "殿下如今正是恼怒之中,有些事自然不愿意承认,可是但凡殿下冷静下来细想,便知道妾身所言句句属实,还希望殿下以大局为重
宁王陡然道:“住口。”
声音又冷又沉,戾气四溢。
夏侯见雪吓得一颤,提防地看着宁王,再不敢言语了。
旁边的晚照注意到,宁王这一声低斥出来后,他便低头盯着这小婴儿。
大厅中鸦雀无声,罗姻麽屏着呼吸,死死地紧盯着,她生怕下一刻宁王突然认出这不是他的孩子,就此狂性大发。
而夏侯见雪攥紧了藏在袖下颤抖的手。
她是一个母亲,无论如何她无法容忍自己的骨肉受到任何伤害。
这时候,宁王却突然道:“你很担心。”
夏侯见雪咬着唇,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颤巍巍地道: "小世子还小,又是殿下的亲生骨肉,殿下可不要吓到他……....”
宁王:“哦?”
他温柔地抚摸着怀中的婴儿,却扯出一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