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会感觉灵魂深处似有某种力量被唤醒,仿佛感觉到了大地的脉动,听到了这片土地来自远古的战鼓。
这一刻她分明地意识到,她确实是出生在这里,她曾经娴熟这里的语言,曾经大口饮过这里的狼血,而她的父亲也是葬身在这里的。
于是胸口便涌起澎湃的情绪,甚至激动到眼眶都开始湿润起来。
她喝了一个饱足,这才放开了那头狼,擦拭过嘴唇,重新整理了行囊。
姚老爹递给她一根晒干的草,让她咀嚼之后咽下,他解释说这是去腥的,也会防止喝了狼血后生病,他们喝了狼血后都会吃这个。
青葛便也学着他们,放在口中嚼着,这应该是当地一种药草,可以去血腥气的,也可以防止野狼身体自带的一些毒素。
这时,众人咀嚼着那药草,便开始拿了襄袋,他们用刀子割开地上的野狼身体,用襄袋来取狼血,几乎将所有空了的囊袋都灌满了,他们还在囊袋中也放了药草泡着。
最后还用麻绳将那些狼的狼爪子捆绑起来,然后大家拖拽着往前走
其实风雪中赶路本就艰难,再拖拽着这些狼的尸体便更难了,不过显然这些狼肉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吃食,他们不可能放过。
青葛也和他们一起拖着狼的尸体,大家迎着凛冽的寒风,一脚一脚地往前走,这时候狼的血迹已经凝固并僵硬起来。
于是青葛会有一种荒谬的想法,他们汲取了狼的活力生机,他们可以活下来,而那头狼会死去。鲸陨而万物兴,天道循环,生死相继。
她仰起脸,望着那茫茫苍穹,看着片片飘落的雪花,心想,这就是这片大地的规则。
青葛终于在第二日晨间时跟随这行人抵达了他们所居住的村落。
这村落位于一处山岭下,一眼望去,连绵起伏的山岭被白雪覆盖着,大地一片苍茫,唯独那村落依山而建,为这莽莽雪地带来几分人气。
此时正是晨间,有缕缕炊烟袅袅而起,这让跋涉了一夜的人们几乎眼眶发热,大家激动地道:“到家了!”
青葛听得这话,侧首看了一眼身边那族人。
他喉结颤动,胡子也跟着颤,显然是极喜欢,
果然,有家的人真好,在踏过冰天雪地,经历了生死危机后,可以看到家中的袅袅炊烟,可以大喊—声到家了。
村子里的人也发现他们回来了,不少人都出来迎接,老人女人和孩子,大家欢天喜地的。
归来的猎人被族人簇拥着走入村落,青葛看到,这边的房子多是土坯和木头所造,上面有着斑驳的纹理,屋顶覆盖着厚重的草席,如今因大雪,那草席上也覆着一层雪,像是戴了白帽子。
青葛被姚老爹带入了他的家中,并被安排在了他儿媳的房中,那是一处简陋的土坯房子,房子中有一处壁炉,壁炉中燃烧着篝火。
姚老爹儿媳叫兰姑,兰姑脸蛋红扑扑的,健壮热情,她拿了自己的旧皮衣出来,用力地拍打着皮
衣,又用手比划着和青葛说话。
青葛听不懂她说话,不过明白她的意思,她要把那皮衣给自己穿。
青葛自己的皮袄也很暖和,但是经历了这风雪后,有些地方已经发潮了。
她谢过兰姑,将那皮衣穿上,上等好羊皮做的,很暖和。
很快兰姑端来了一个大陶碗的热汤给青葛,看上去这汤熬煮了很久,金黄色的,上面浮着油花,这对于在冰雪之中跋涉过的青葛来说,自然是诱人的。
她尝了口那汤,这汤汁很是浓郁醇厚,里面有羊肉,菌菇以及一些其它青葛不认识的菜。
她顾不上客气,有些贪婪地捧着碗来喝,肉汤从舌尖流淌入喉咙,进入体内,她觉得自己身上寒
意被驱散,僵硬的身体被唤醒了。
兰姑又给她一块饼,青葛便就着那块饼吃羊肉,羊肉鲜嫩,一大块一大块的,那饼其实略有些刺
嗓子,不过这会儿吃,怎么都好吃,太美味了!
兰姑看得吃得狼吞虎咽,便笑了,用手比划着,指向一旁的炕,让她睡在这里
青葛以手势谢过,兰姑便先出去了。
她喝了那羊肉汤,吃了饼,喝了一些水后,便躺在土炕上。
他们的壁炉是通着土炕里面的,土炕被烧得很是热乎,青葛躺在暖烘烘的炕上,闻着房间内木柴燃烧的香气,身体的疲惫便慢慢地漫上来。
不过疲惫之余,她竟觉得踏实。
也许因为这里的人坦诚热情,也许是因为不通的语言反而让她感觉安全,当然更可能是因为,这是她的故土。
她下意识放下戒备,愿意去相信。
她的身体和精神慢慢松懈下来,之后被睡意淹没。
接下来两三日,青葛便留在这村落中。因为她带着大家杀退狼群的种种,大家对她颇为敬重,热
情地请她品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