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勾当呢。”青听石,心里然感觉不妙。
白栀来找她,两个人一路随行,最后终于告别而去。
而就在白栀和自己分开后一个多时辰,叶阅便出现了。
一个多时辰,多么微妙的时间。
如果叶闵隔半日或者一日出现,她会认为叶闵是追上了自己,或者在这里等着自己。
如果叶闵马上出现,说明他是跟踪白栀而来,或者往阴暗中想,是白栀出卖了自己。但是这一个时辰,就实在太微妙了,让青葛不得不多想。
如今又从晚照处知道,自己在西渊被追杀的消息竟是白栀带回来的。
她便想起那一日夏侯止澜说自己面熟,问起自己身世,当时白栀也在一旁的。他和自己擦肩而过时,说起自己往昔的噩梦。
因为这个,她一直心有忌惮,以至于这一次日栀追上自己,她在喜欢之余,又心存提防。
如今听晚照这么说起,突然就感觉不妙,当下忙问起来:“你怎么跟过来的?见过白栀了吗?”
晚照看她这样,也意识到了,忙道:“我是那日知道日栀回来,便想看寻他,谁知道根本不见人影,却恰好看到阁主出城,我看他神情很是异样,实在古怪,便想着一探究竟。”
青葛:“是哪一日?”
晚照:“就是三日前。”
青嘉心里一沉,她知道叶闵给自己设下陷阱,但是想到自己和白栀的种种,叶闵竟然跟了一路,不免后背发冷。
他全都看在眼中,一直沉默地看着!
晚照继续道:“若是别人也就罢了,跟踪阁主,我当然格外小心,不敢靠前,便远远隔着三四里地,生怕被他察觉有异。”
干影阁有自己的专门的跟踪术绝技,雁过留痕,对于这种顶尖高手,隔着三四里地跟踪一个人也并不会丢了。
青喜:“你自始至终没见到白栀?”晚照摇头:“没。”
两个人一下子不说话了。
夜已经很深了,风雨撕扯着陈旧的窗棂,发出鬼哭狼嚎的声响,而破庙内却异样安静,只柴火燃烧时偶尔的噼啪声。
关于白栀无非两个可能,一种是白栀出卖了青幕,一种是白栀被叶闵除掉了,所以叶闵耽误的那一个时辰便是处理白栀。
对于昔日并肩作战的伙伴,她自然会怀疑,她对任何人都不能踏实相信。
但是这一刻,在她从叶闵剑下逃脱后,在她终于和晚照敞开心怀说起曾经后,她下意识想去相信,相信昔日的伙伴并不愿意和自己刀戈相向,也相信在那一个拥抱间白栀说的都是真心话。
三十八号不会出卖三十七号。
于是青嘉终于道:“阁主先处理了白栀,才来找我的。”
晚照颔首:“他应该猜到了你的一些事,所以是在帮你遮掩的。“青葛:“嗯。”
所以
青葛不忍去想那种可能。
她沉默了好久,才道:“只怕白栀已经遭受连累。”
晚照:“倒也不必太过担心,接下来几日我们打听打听便是了。”
青嘉:“现在我也连累了你,如果叶闵不死,你我都将亡命天涯。”
晚照却并不在意:“这也没什么,这差事我也干腻了,若这叶闵真不死,那我就跑过去皇都,去勾搭皇太子,勾搭皇帝,到时候,看看他们谁敢动我!”
青葛苦笑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感激,自己愧疚,但是事已至此,她并不能为晚照做什么,连一声日后报答都不敢说。
就如同她和白栀一般,纵然心中生了几分情分,但彼此都是身若浮萍,谁又敢轻易许诺谁什么?晚照却明白她的心思,她侧首看着她,神情却认真起来:“青喜,你忘了吗,你曾救过我性
命。”
青葛:“只是举手之劳。”
晚照抿唇,有些苦涩地道:“可是如果没有你这个举手之劳,我一定死了。”
她垂下眼睛,低声道:“我这个人虽然风流放荡,做过许多为世俗所不容的事,不过却最是惜命,救了我命的人,我是记着的。如今我也救了你一次,算是还了这个债,我也心安了,所以你不必多想。”
青葛笑了笑,道:“好,你这么说,那我就认了,我们扯平了。“晚照:“嗯。”
青葛:“不过我并不觉得风流放荡有什么不好,这个世上有人结党营私横征暴敛,有人投机取巧锱铢必究,也有人杀人放火风流放荡,谁又比谁高贵,不过是恰好我们有了这样的身份,沦落到这个地步,所以才只能拼着一条命,一具身子去做这些罢了,那些人反过来倒是要鄙薄我们。”
她想起叶闵以为自己睡了男人时,那满眼的排斥,说她随便。
她凉凉地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你我连命都朝不保夕,哪顾得上那么多,我们最要紧的自然是活着,不顾一切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