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并佩戴了玉冠,宁王却道:“之前我们买的相思缕呢?”青葛有些意外,不免笑了:“你戴那个做什么,总觉得不太相称。”
宁王身为皇子,身上随意一件小物件都是珍稀之物,甚至大有来历的,区区相思缕不过是寻常市井间货郎担子中的小玩意儿,哄小孩的,他戴看这个不像话。
宁王却并不在意,掀唇一笑,道:“万物无贵贱,此物便是微如帚,为我所用,便配享干金。”
青喜微证了下,她看着他那飞扬眉眼间的风采,只觉坦荡笃定,从容自信,可以把世间一切都踏平在足下。
不免想着,便是皇室之中,也只有宁王才能说出如此狂妄不羁的话来。
这时,宁王却握住她的手,径自拿了另一根相思缕给她戴在细腕上:“你要戴上这个,我也戴上,这样才匹配,也才彰显这相思缕之意。”
青葛:“..”
她沉默地看看套在自己手腕上的红绳。
宁王抬起眼皮,黑眸笑望着青葛:“怎么,这样不好吗,觉得不好看?”青喜:“..挺好的。“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笑道:“有殿下的相思缕加持,我这蹴鞠必须赢。”
宁王离开后,青葛心里筹划着,今日过去蹴鞠,蹴鞠时,可以抽空离开,化为暗卫身份过去见宁王和叶闵,一方面探听下宁王和叶闵那边的言语,一方面也应该正式出现领命了。
至于到底如何应对,见机行事就是了。
这时候罗娘嬷探头探脑地进来了,她是来给青葛梳妆的,不过难免探听一番。
青葛想起刚才宁王所说的话,她多少猜到了,今日宁王必然召了叶闵过来,估计要抽空和叶闵深谈一番了。
其实她倒是不认为宁王和叶闵真会闹崩,但这次深谈必然不会愉快了。只是不知道谈过后,宁王会怎么处置自己。
况且还有谭贵妃那里..
这一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要想从他们手中全身而退,且继续扮演两个身份不被发现,确实并不容易。
她心里这么想着,偏偏罗嬷嬷问东问西的,青葛少不得敷衍几句。罗嬷嬷问了半响,却是眉:“这叶先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青葛淡抬眼,看了眼罗嬷嬷:“我看莫先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罗嬷听此,顿时没好气,白她一眼:“你得认清楚自己和谁一伙的,是谁给你发银子,是谁抬举你到这个位子,别以为和宁王有了肌肤之亲,自己便真的金贵起来,倒是忘记自己是哪个了!”
青葛:“嗯,我自然和你一伙的,算了,给我梳妆吧。”
罗嬷嬷也不想和青葛吵,便唤来侍女,为青葛梳掠穿戴。
因今日青葛要过去蹴鞠,昨日罗嬷嬷便准备了一套团领开敞翻折劲装,这是仿造男子衣袍样式,把前襟掖扎起来,又搭配上幅巾来包裹发警,如此以来,可以在蹴鞠场上行动无碍。
罗度对自己准备的这衣裙满意得很,不过却忍不住道:“你到底会不会就鞠,去了可不要丢人!”
一时又道:“你原是军户出身,这身子骨倒是好,你也不要太出风头,不然哪像我们世家门阀的小娘子。”
青葛淡看她一眼,凉凉地道:“那算了,不去了。”
说完直接把那幅巾一扔:“你以为我是神仙,天天演戏还能演那么好?”罗嬷嬷一见:“我的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青葛:“你回去问莫先生,和莫先生好好商量商量。“罗嬷嬷无奈跺脚:“随你,都随你行了吧。”
说着拿了那幅巾为她包起发髻,忍气吞声的样子,青葛这才不和她计较了。
罗叹息,她总觉得如今的王三性子见长,怕不是被宁王宠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可她到底只是寻常门户女子,宁王再宠她,回头知道她那身份,怎么可能容她。
这人怎么就认不清自己呢?
青葛知道罗心里怎么想的,不过她是懒得理会。
也就只剩下不到三个月了,她想怎么演就怎么演!
不过望着铜镜中自己时,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她不过是借故发作罢了。她喜欢上了宁王,但她清楚知道自己终究要离开。
喜欢一个人和试图与这个人在一起,这是两件事,在她这里,她不允许自己懦弱。
略做梳妆后,就要起身,罗嬷嬷无意中看到青葛手腕上的相思缕,不免眉:“这个还要戴吗?未免有些不上台面,还是换一件首饰吧?”
青葛:“这是殿下吩咐的,非要戴着。”
罗嬷听这话,突然想起早间时候,宁王出门,仿佛手腕上确实有一丝红绳,她当时并没在意,如今看来竟和这个是一对的。
她顿时明日了,扯唇笑了笑:“倒是缠绵得很。”
青葛看着罗嬷嬷的笑,她清楚地明白她笑容中的都薄以及不屑,在她心里,这种所谓的缠绵只是一场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