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脸色不好,显得脸更黑了。
晚照唉嗤一声笑,同情地拍着他的胳膊:“哎呀呀我都忘记你了,瞧你这别扭的样子,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凡事想开一些嘛,你也没法和阁主抢是不是。”
白栀面无表情。
晚照眼神妩媚含笑:“要不你陪我去喝酒,兴许我能帮帮你呢。”白栀:“帮我什么?”
晚照兴致盎然地巡视过白那过于挺拔强健的身体,笑道:“你得不到心,却能得到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若哪日起了兴,兴许先试试你的身子。”
白栀冷冷地扫了晚照一眼:“闭嘴!”
晚照却不以为意:“呀,你脸都红了!我就知道你还是童子鸡!”AAAA
青葛是在飞驰于殿宇上时,突然才明白过来。
叶闵今日突然要演奏琴曲,还摆了那么多小食甜点,其实是在...讨好她
当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一脚不稳,险些从高高的屋脊上摔下来。
叶闵,讨好她?
这让她实在意外,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那一日自己那么哀求他,自己几乎走投无路,他都没有应了自己!
不过很快青葛又想到,他最后到底护了自己,自己其实欠他一个人情。他如今的诸般行径,这不是暗示,几乎是明示。
所以他要让自己滴水之恩以身相报吗,可惜自己没能领悟其中意思。他怎么就不能说明白一些,自己本来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想到这里,青葛轻吐了口气。
他既然这么要求了,那她该做的都可以做,那日在山中,是自己主动求上他的,他虽然没有明确应了,但兴许在他出手救下自己的时候,他认为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有了默契,认为她应该报恩了。
青葛揉了揉脸,思考着如今自己的处境。
其实她并不在意这种事,寻一个郎君是寻,寻两个郎君也是寻,晚照曾经有过很多郎君,她说这样很快意。
反正他们做暗卫的,干的是卖命的勾当,在活命面前,寻常人的贞操廉耻,早就扔到臭水沟里去了
况且—
青葛想起今日宁王的话,他说她是属于他的,他的所有物,若是污了,再是好颜色,他都不会有丝毫怜惜。
宁王喜洁。
他曾经说她脏兮兮的,那么高傲骄纵的少年,他嫌她脏,满眼都是鄙夷,好像多看一眼都无法忍.
现在又说出这种话。
青葛很明白,就算她不是他的王妃了,但凡曾经上过他床的女人,若是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将来有一日他若知道了,怕不是直接气死。
想到这里,她仰脸望着天。
今日这天真好,干净明洁,让她想起冬日的大雪,属于西渊的大雪。她略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暖意。
她是不见天日的暗卫,是苟且于阴暗中的蝼蚁,但是因缘际会,她的人生竟然打开了另一道门,去接触那些自己从来都没想过的。
内廷百戏中,有一样便是在殿前竖起两根数丈高的幡竿,幡竿上搭一横梁。
要仰脸才能看到的横梁,又细又滑,那杂耍者要爬上去,足尖搭在横木上,表演装鬼神和吐烟火的杂耍。
那是过于惊险的表演,一个不慎便可能脚底打混,就此跌落。
青葛知道,自己此时就在几十丈高的横木上开始她这辈子绝无仅有的表演。但是管他呢,哪怕粉身碎骨,反正她先干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