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女儿家,况且你之前不是还颇为赏识她吗?便是如今看不过眼了,又何必如此无情无义?”
她摇头,有些万没想到的失望意味。宁王微挑眉:“无情无义?”
青葛却不说了,她点到为止:“兴许是我想多了吧,我总觉得殿下应该是天下无双的英伟男子。”
她回想了一番,想起昔日背诵夏侯见雪诗文,里面有些好词,便顺手拈来:“我想着,殿下应该是琼枝玉树,如圭如璋,如今种种,我看在心中,总觉得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她一脸无奈的样子:“也怪我,确实是我想多了。”宁王:“..”
他神情便有些难以描述。
他自小得先帝并父皇宠爱,又相貌绝伦,天纵奇才,可以说是在赞誉和欣羡的目光中,众星捧月般长大的。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说过,仿佛他很糟糕,很不上台面。
琼枝玉树,如珪如璋,这种女子会向往的美好,仿佛和他不搭界的样子?关键说这话的还是自己心爱的妻子,她欲言又止,仿若他是如何不济。
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保持沉默。
青葛低着头吃饭,但是却不动声色留意着宁王的动静,不得不说,哪怕是高贵犹如宁王这样的人,兜头被人贬低,他也是无法自治的。
毕竟这是前几日还对他百依百顺娇弱依赖的国阁女子呢。自我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向来孤傲的男人心中发酵。
青葛慢条斯理喝了一口汤,心里却想着,明日再对他好一些吧,给一棒槌,再给点甜头,然后再..
她这么盘算着的时候,突然间,宁王放下手中箸子,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突兀。青葛便一脸疑惑又无率地看着宁王。
宁王抬起而长的眼睑,道:“三三,我觉得事情还是得说清楚吧?”
青葛却是不想提的样子:“有什么好说的,我都说了怪我,殿下那么好,都怪我行了吧。”宁王直视看青葛:“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哪里不好?”
青葛:“..我都说了你很好!”
宁王却径自道:“是因为云喜吗?本王府中,所有侍女都是女儿家,区区云喜,何至于要本王另眼相待?”
青葛赞同:“有道理。”
她是不会再说他什么不好了,过犹不及,让他自己在心里发酵,自己反思吧。他必是越想越在意,以至于气得重新自称本王了。
宁王:“至于赏识?本王为什么要赏识她?什么时候的事,本王怎么不知道?”青葛也是没想到,没想到他自己做的事都能矢口否认?
她便道:“你上次把她带来放在我身边,你还夸说她模样好,这不是赏识吗?”
宁王承认:“是,她确实看着顺眼,模样好,做事伶俐,倒是可以放在房中使唤,难道本王要寻一个相貌丑陋笨拙的摆在跟前碍眼吗?”
青葛一时无言。
宁王探究地端详着青葛:“三三,你可是误会什么了?你以为我是什么好色之徒?以为我始乱终弃?”
青葛不曾想他竟然说出这种话。
这一刻她明明白白地意识到,宁王从来没把云喜当成一个“可以心仪欣赏的女子”,而只是一个侍女。
他要美貌伶俐的侍女,因为这是门面,这是赏心悦目,这也是自己用看舒心。
侍女就是侍女,想爬上他的床,怎么可能,侍女便是脱光了勾搭,他都是拉的!因为侍女是不配让他支起来的!
至于宁王对待暗卫青喜,那就美丑都不必关注了,他只看武艺,看剑够不够锋利,心思是不是忠诚,性情是不是本分。
而崔姑姑那里,则是看她是不是手脚勤快,是不是能打理府中诸事。
甚至于青葛开始怀疑,宁王对崔姑姑一直比较容忍,是因为谭贵妃在利用崔姑姑的同时,宁王也在利用崔姑姑。
谭贵妃放了崔姑姑监看宁王,掌控宁王府动向,而宁王反过来也用崔姑姑让谭贵妃安心。毕竟没有崔姑姑,谭贵妃可能还会想其它办法在宁王府中安置耳目。
谭贵妃对宁王这个亲生儿子是必须牢牢掌控在手中的,宁王对此心知肚明。
崔姑姑却很好掌控,宁王也一直把控着和崔姑姑之间的距离分寸。
至于叶闵,至于其他暗卫,甚至温正卿,自然也都在宁王的把控中,大家其实都一样。想到这里,青葛后背便泛起丝丝凉意。
所有的人都是一盘棋,在禹宁的这个地界,宁王便是操控棋子的那个人,他有条不素,一切尽在掌控。
自己如今能坐在他的对面,和他谈论这些,其实只是因为自己冒用了夏侯见雪的身份罢了,不然自己连站起来对话的资格都没有。
而她本来就是跪着的那个人。
她想明白这些,面上却是不露痕迹,只是别过脸去,失落地,失望地,却又无可奈何地道:“殿下没有错,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