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姊姊?”
青喜:“一个兄长,一个长姐,可惜长姐因早年种种,上山采果子,却摔了腿,兄长瞎了一只眼,我家中贫穷,并无钱治病,幸好我在军中,勉强赚几个铜板。“
她长叹了一声,望着罗道:“如今,我们一家子的好光景,就全靠你了。”
罗嬷嬷听着,看向别处,笑着说:“那是,那是。”
青葛半合着眸子,欣赏着罗嬷此时的样子。
这个曾经过于尖锐刻薄的罗,眼底有了几分怜悯,那怜悯中还有些愧疚。她必是对自己生了杀意,在她眼中,自己最后终究是要死的。
但是现在,她听了自己的故事后,其实心生不忍了。
当然,再是不忍,为了她效忠的夏侯嫡女,她依然会一咬牙该杀还是杀。这就是人性。
于是青葛便有些迫不及待了,想看罗嬷动手那日,她为了那点不曾彻底泯灭的良心,而不得不有的扎。
这一日傍晚时候下榻在一处驿馆,这里距离皇都也不过三五日路程了。
青喜由侍女伺候着沐浴更衣,又和宁王一起用了晚膳,晚膳是当地的州府官员特意送来的,倒还算精致可口。
不过青葛吃了几口后,便放下了箸子。
宁王见此,问道:“怎么了?不合心意?”
青喜恹地道:“只是没胃口罢了,总觉得身上疲乏。”宁王:“请大夫过来看看?”
青喜:“倒也不必了,实在是这两日过于颠,我有些受不住。”
她如今可是比之前娇气多了,若有什么不舒坦,定是要说出来,且她故意要说那些他无法做到的,还要体贴懂事的样子。
明明是矜贵冷傲的天满贵胃,往日都是无所不能的,如今却因为些许小事便觉得亏欠了自己的妻子,愧疚,无奈。
果然,宁王再一次蹙眉,他略想了想,道:“想必是新换的马车,到底不如之前的舒服,不过你放心,明日我们便会抵达淮宁城,我已经命人在那里预备下更稳当舒服的马车,这样我们便可以换新的了。”
青喜听着,有些意外,她以为马车不可能轻易换的,毕竟长途跋涉,诸事不便。谁知道他
她心里多少有些挫败,这时候想装惊喜都不成。
她便故意道:“这样的话,是不是太劳民伤财?”
宁王:“也没什么,只是一辆马车而已。”
青葛看着他那轻描淡写的样子,静默了片刻。
之后,她便叹了声:“可我终究有些愧皮,殿下,以后万万不可再这么大费周章了,许多事,我忍忍就是了,不然传出去,坏了殿下的声名,也于殿下不利。“
宁王挑眉,笑道:“你往日娇生惯养,如今这一次跟着我倒是受了连累,是我对不住你,至于什么马车,难道本王的王妃要一辆马车,竟然还有人敢说嘴吗?”
青葛听此,也就道:“殿下,其实就这件事,我受些委屈也没什么,殿下待我这么好,等到了皇城之后,自然会弥补我的是不是?”
听这话,宁王看着自己的妻子,她柔软温顺,睁着一双雾濛濛的眸子,含笑望着自己。
自从那次的遇劫之后,她面上虽然不显,但很明显性子有些变化。
有好几次,宁王都捕捉到她脆弱而依赖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
只是当自己问她时,她睫毛轻颤间,却努力抿出一个笑来,故作无事地和自己说话,对于自己的不安却是丝毫不提。
他想,到底怪他不曾护她周全,以至于那些惊吓留在她心里了,她只是体恤自己,不说罢了。愧疚,甜蜜和酸楚等诸般情绪糅在心间,宁王不动声色地压下。
他低笑一声,声音温柔低醇:“等过去皇城,一定弥补了今日。”
青葛:“这就是了。”
宁王:“我先帮你换药吧。”
青葛:“嗯,好。”
虽然胳膊上的伤疤只是很浅淡的一些,但宁王依然每日都亲自为她换药。他对自己的妻子实在是呵护备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