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无惧,抬眼与之相迎,“民女何罪?”
好大的胆子,竟敢用这种语气反问自己,敖祯轻哼,目光灼灼道:“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天狗食日只是一种罕见的天象,而并非什么天赐机缘么?”
见她眉头一皱,他冷笑,“史书上有记载,天狗食日与天灾并无任何关系,而你却在朕的大殿之上胡言乱语,搅乱视听,还口出狂言要做我大晟第一女谋士,你居心何在?”
对于他的指控,秦绾卿忍不住在心底诧异,没想到这个皇帝还真不是一般的精明。Шшш.LOVEYUEDU.?Om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都信奉神灵,更是视一些奇异的天象为上天指示。
本以为借着天狗吃日的传说来糊弄一下当朝皇帝,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很帅呆的混血皇帝,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捉弄。
不过没关系,一计不成,再使二计。
“或许天狗食日并不能代表什么,但皇上难道就不想让我大晟变得更加繁盛吗?”
不理会对方诧异的眼神,她念念有词道:“当今天下,东有东蜀,西南有雪越,边界有蛮彊,而我国则处于正北。”
“虽然大晟的土地占四国之首,国力也堪称雄厚,但东蜀兵力最强,雪越物资富饶,蛮彊更是以野蛮著称。”
“这几个国家目前虽没有侵犯我大晟的意思,但难保有一天,他们不会将眼光打到大晟的头上。”
随着她说话的语速,敖祯也渐渐敛起眉头,心底震惊着一个看似年轻的小女子,居然对当今国势分析得如此清晰。
“皇上身为大晟国主,应该知道,东部边界,东蜀一向仗着自己的兵力强大而一次又一次欺压我大晟百姓吧,而我国子民却畏于对方兵强马壮,大多数时候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若这样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我大晟的颜面何存?皇上的颜面又何存?”
“啪!”
就在秦绾卿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敖祯拍案而起,大怒道:“你好大的胆,一介女流,也妄想参与朝政?”
秦绾卿却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为人臣者,或安民,或谋权。安民者为民生民业,谋权者压势。或为君王,或为苍生,或为私利,安民者君王敬之信之而心安,谋权者君王倚之用之而忌之疑之。民女虽一介女流却也懂得一个道理,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我,若有朝一日国没了,家又在何处?”
她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不卑不亢,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刚刚惹怒了圣颜而产生丝毫退却。
“皇上若仅仅因为民女是一介女流而觉得民女并不适合参与朝政,这是否从侧面说明,皇上也是一个目光短浅之人呢?”
权威一再被她挑衅的敖祯,突然被她的一番话给气乐了。
事实上,她刚刚那番话虽说得十分无礼,可若仔细分析,却也言之有理。
敖祯并不是一个愚腐无能之人,虽说大晟重男权,但自古以来,历代也有女人为官的先例。
这个秦绾卿胆子的确大,大到让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垂眸盯了她很久,慢慢敛去体内的怒意,“你能给朕什么?”
见他言语之间似有松动,秦绾卿微微一笑,伸出三根手指,轻声道:“三年的时间,民女会让大晟比从前强盛十倍。”
这句话说得很嚣张,别说一个小牛子,就连敖祯也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
“朕用什么相信你的话?”
“若做不到今日所承诺之事,民女的命随皇上处置。”
敖祯揉着下巴,眯着眼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样。
这女人越发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憾感。
犀利而冷静,聪明而大胆,她好像时刻都在机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小心而谨慎的引诱着猎物的上钩。
虽然明知道自己一旦答应了她的要求,就是中了她的计,可他仍旧摆脱不掉她带给自己的这种诱惑。
开彊扩土,壮大国势,是每一个皇帝的理想和期翼。
即使他知道如今的大晟已经很强大了,可仍旧免不了其它国家的觊觎。
“朕倒想看看,你这个所谓的大晟第一女谋士,究竟能给我大晟带来怎样的福泽?”
小牛子一听,忙不迭对秦绾卿道:“还不领旨谢恩?”
皇帝金口玉言,既然承认了她女谋士的身份,那么这个身份也算被她给坐实了。
秦绾卿却突然道:“民女还有一个请求。”
敖祯冷眼看她,示意她说。
“民女只求……皇上能够答应,今生今世,将永不纳民女入宫为妃。”
当这个请求被提出来后,敖祯发怔了好一会儿。
这秦绾卿是个不可多得又世间少有的美女。
先不论她的长相的确如谪仙一般清透诱人,仅仅是她这份勇气和胆识,也在无形之中深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