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www.fengyou.me”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打仗呢,可没留给苏元青睡到日上三竿的机会。才一大清早,便被叫醒。
他立刻提剑出去,“何事?”
来人是个士兵,问说:“你就是苏元青苏秀才?”
以秀才之名称呼苏元青,倒是新鲜。
听对方口音,也有川蜀一带的味,再看对方身上有甲衣,衣服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想必是最近才上过战场的人。
苏元青说:“在下就是,敢问阁下何人,来此何事?”
士兵说:“我家将军有请。”
这让苏元青颇为惊愕。
苏元青说:“待我穿个外套便去。”
他从架子上拿了外套,边走边穿,走到院子,见到收拾东西的吕秀英,他说:“有一位将军要召见我,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吕秀英说:“放心。若是将军交代你做什么事,记得讨要一些草药。”
苏元青说:“放心,我懂得。”
治病救人就是这样,有多少药,能办成多少事。
他匆匆出去。士兵上马,也给他准备了一匹马,他翻身上去。
士兵眼睛一亮,他本以为眼前这秀才郎只会读书,不会干别的,没想到骑马这么溜,这么看起来,这人不是草包。
士兵在前面打仗,有时最怕遇到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草包队友。
因为你要将后背留给队友,他若是草包,很可能丢命。
死在敌人手里,尚且无怨无悔;要是因为自己人愚蠢而死,太无辜了。
士兵也不说话,打马疾行。
苏元青紧随,始终没有被落下。
两人一路出了南大门,一直来到前方三里处的营帐。
士兵先去回报,不久唤他进去。
苏元青入帐内,见到了一名穿全身铠甲的将军,旁边横放在架子上的,是一杆青龙偃月刀,约么六七十斤的样子。将军长得浓眉大眼,手很粗糙,看了苏元青一眼,虽然他尽量表现得温和,但眼神中破有杀气,让人胆战心惊。
苏元青拜道:“下官江宁司狱苏元青,拜见将军。”
将军声音洪亮,说:“起来说话。”他的口音里,也有川蜀一带的味儿。
“多谢将军。”苏元青起来。
将军说:“本将军姓曹,名东,字兆林。听闻你本是一个小秀才,暂代司狱数日,便拉起一支治病救人的队伍,救了我手下不少人,本将军在此多谢。”
“曹将军言重了,下官所为,都是为了顺利剿匪。”
“没错,青阳匪类乃众之所恶,大家自当齐心协力。”曹东将军铿锵有力,“过几日,本将军要去青阳剿匪,因临危受命,各方面没有准备好。既然你有能耐,本将军便升你为正九品的仁勇校尉,领兵七百,在本将军行进中途设立营帐,专门负责处理前方受伤人员。我给你两百士兵,其余一应所需,皆可找江宁知府张文全商量。”
苏元青问说:“包括药品?”
曹东将军听到对方的疑问,一下子放心不少。眼前这人,至少知道什么是关键。他笑说:“此战为保江宁,江宁知府必定全力支持,自然包括药品。”
苏元青说:“卑职领命。”
军令不同于别的命令,不能乱领。领了军令,完不成要杀头的。
不过要能做好,也可以升官发财。将军要苏元青做的事,既不用在前方冲锋,又有升官发财的机会,为何不领?
领了命,问明两百手下的去向,苏元青又领一匹马,打马回江宁求见知府。
因为是奉了曹东将军命令,张知府没让他等候,立刻召见——见了面,苏元青先将发生的事简略讲述一遍,请张知府拿主意。
张文全心中颇为惊愕,眼前这小子数日前用两匹马换了个机会,没想到短短数日,便闯出了一些名堂,现在更是把暂代的司狱,一跃转为正儿八经的正九品仁勇校尉,实在不能小觑。不过他浸淫官场多年,见惯了风波,这点小风浪还没被他看在眼里。打仗他或许不太懂,但对形势分析得很准,看成人精。至少苏元青这边要做的事,他一眼便看了个通透。他说:“药品本官可以给你,不过,若是你都带去前方,万一遇到匪徒袭击,都丢失了该怎么办。不如分而划之,本官为你补足七百乡勇,你在前方设营帐,为伤兵初步治疗。伤情稍微好点,便送到城中进一步救治。”
苏元青心里一惊,心中暗骂了几句。因为这样一来,本属于他的功劳,可就被张知府抢去了。他在前方承担遇袭风险,还要承担把伤重之人治死的责难,可最后能够治好的人,却远远不及张知府,简直无辜。
不过他又想,他本无名,能有这个机会,接源于张知府给机会。像他这样没有根基的人,要想做成事,不就得拼命?
拼了命,拿少量好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