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孙子本来就不是我害死的!我凭什么要见官!”
小贩挣扎得厉害,若不是浑身已经被严严实实的捆绑住,只怕是张牙舞爪得不成样。「?愛阅读l○ve?ueDu.С〇М」
“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你又如何证明?”
姜素安顿好刘老太,站起来径直走向小贩。
听她开口,徐子其手上的力道一松。
小贩顺势一挣,摆脱了徐子其的控制,板正了身子。
“我……我手里没什么可以证明……”
他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任何的人的眼睛,“之前我卖的货,都是我从山上挖的万青草根,这玩意跟人参长得类似,拿去忽悠忽悠没见过世面的老百姓完全没问题。”
“可毕竟这只是草根,万一哪天来个识货的一看,我就穿帮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就在道上找别人拿货,不仅价格便宜,长得还贼像。”
小贩吞咽下一口唾沫,颤颤的抬起了头来,“卖给这老太的人参,就是我人家手里买来的……”
听到此处,姜素蹲下来,一把拽住小贩胸前交叉的麻绳用力一提,“那你知不知道,你买来的货是什么东西?”
小贩被这一拎,整个身子往前倾去,一个没跪稳当,便要重重往姜素身上摔去。
徐子其瞥见此状,伸手攥住了小贩的后领。
衣领在脖子上一勒,小贩的脸顿时憋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大哥,饶命,脖子……我的脖子……”
徐子其蓦地松开。
小贩身体没有了支撑点,侧身摔在了地上。
姜素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差点没被这小贩给占了便宜。
她恢复常色,又向小贩质问:“我再问一遍,你知不知道你向别人手里买来的货是什么?”
小贩重重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小贩讲的话,姜素打心眼里觉得不值得信服。
她眸色一沉,声音越发冰冷厉害,“究竟知是不知!”
小贩彻底崩溃,大哭了起来,“哎哟我的姑奶奶,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只顾买货卖货,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呀!您二位就别再问了。”
“那卖货给你的人呢?”
徐子其居高临下的睥睨向他,阴沉的眼底看不出喜怒,却极具威慑:“身在何处,姓甚名谁?”
小贩哭得更加厉害了,“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管找他拿货而已,我哪在乎他叫啥姓啥呀……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自己不过是想养家糊口的药材骗子,被通缉一个多月不说,现在还被绑起来审问。
满腹的憋屈跟悔恨交错心头,让小贩哭得很是大声。
见小贩嚎成这样,姜素皱着眉,不知道该此事该如何开展下去。
这时,刘老太开口:“你……你还有脸哭!”
她气结,顺了顺胸口堵结的气,“我孙子尸骨未寒,你就说他的死跟你无关?你良心上过的去吗?还一问三不知,卖你货的人跟你是一丘之貉,你又怎会不认得!”
“我……我……”
小贩翻了个身,张口支支吾吾半天,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咽下了肚子。
刘老太见小贩不再言语,也没有要就此作罢的意思,直接从怀里拿出了帕子包好的物什,攥在手里晃动,“这个,就是我为我孙子煎药留下来的药渣!为了有天能抓住你,所以我日日带在身边!”
小贩哭泣的声音顿然止住,眼睁睁的看着刘老太手里攥的帕子。
刘老太紧抿了抿唇,“我已经让仵作验过了,这里面的药材,根本就不是人参!而是商陆!”
“商陆?”
药材这种东西,在姜素的知识范围里是属于超纲范畴,她轻轻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徐子其,“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商陆,根本酷似人参,也是一种药材,不过剂量掌控得不好的话,便会引起中毒。”徐子其淡淡的开口讲道。
姜素不禁对徐子其感到佩服。
居然连这么冷门的东西竟然都知道,反倒她这个进行过中西教育的人,在这里却显得像个文盲一般。
“怎么会是这种东西……”
小贩小声嘀咕,“那人分明跟我说,卖给我的这些东西,只是些草根,就算是有毒,也顶多是跑肚拉稀,没说会死人啊!”
了解到这里,姜素大概已经摸清了状况。
她拍了一把小贩的肩膀,“这些话,留着一会给县令说吧!”
二人将小贩送进了官府受审。
由于小贩的货也是从他人手中获得而来,为了将贩卖假药的商贩一网打尽,审清刘老太孙子一案,还需要些时日。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姜素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花钱租了一辆马车,专程送刘老太回石鼻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