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闻言,愕然抬头看向徐子其。〖?愛阅讀l○ve?ueDu.С〇М〗
这男人在说什么?
姜王氏将衣裙整理了一番,面上带着虚情假意的微笑:“看来我这女婿倒还明些事理。”
她叹了声气,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呢,不会管你们多拿,王员外给了你们多少,将那其中的二分之一叫交出来便是了!从此以后,我也坚决不会再提彩礼二字。”
二分之一,一百两银子!
真是狮子大开口!
“钱我不会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姜素实在看不过眼了,当即拒绝,“出去!”
见姜素疾言厉色,姜王氏丝毫不惧,腾起身来瞪向姜素,“反了你了!姜素,你可搞清楚了,我现在可不是在同你商量!今天你若不把银子交出来,我就待在这儿不走了!”
姜王氏说完又一屁股坐了下去,一副要赖定的模样。
姜素生平最讨厌这种撒泼的无赖,此刻也顾不得姜王氏跟原身是什么关系,一把拎起她的手臂:“出去——”
“你干什么!”
姜王氏大喊大叫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挥动着手臂将姜素的手挣开,“没大没小的东西,别碰我!松手!”
两人就地拉扯了起来。
姜王氏一个没站稳,身子一歪踢翻了篮子。
“啪!”
鸡蛋滚落一地,摔了个七零八落,黏稠的蛋液渗透得遍地都是。
见蛋碎了,姜王氏面上的神情猛得一僵,下一秒就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嚎啕了起来:“哎哟,我的天啊!害死人了,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啊,狼心狗肺呀……”
哭声震天响,好事的街坊四邻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来。
村民们也不敢进门,站在门外昂着头向里面张望。
“出啥事儿了这是?”
“好端端的,这王桂芝又在这儿哭啥?”
姜王氏余光瞥见了这些村民,哭的声音放得比方才更大了,又是蹬腿又是拍胸口,“我好不容易凑了这么些鸡蛋,自己都舍不得吃,专程给你小两口送来,不领情就罢了,你们还将它给打烂,要赶我出家门!我……我这遭的是什么孽呀……”
说着,又一嗓子冲着门口翘首以盼的村民道:“来,大家快来评评理呀!我跟她爹辛辛苦苦将她抚养长大,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如今她有钱了,却只顾自己逍遥快活,连给父母点养老钱都不肯,真是丧尽天良啊……”
外面的村民听得个一清二楚,开始冲姜素跟徐子其指指点点。
“呜呜呜,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女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姜王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时不时的还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姜素跟徐子其的表情。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还敢跟她斗?
姜素被吵得脑仁疼,她出声叫住了姜王氏,“娘!”
走到她身边蹲下,并伸手要将她扶起,“先别哭了。”
姜王氏将她的手挡下,厉声呵斥:“假惺惺,别碰我!”
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手,姜素也并不觉得尴尬,泰然自若的站了起来。
“其实这些年,您跟爹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姜素面带微笑,眼底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你们让我洗衣做饭,上山砍柴,是为了锻炼我的筋骨。让我每天吃剩菜冷饭,一来是为了教导我节约,二来是锻炼我的肠胃。任劳任怨的接受打骂抗冻挨饿,则是为了锻炼我的抗打击能力——”
她说着,将手轻轻抬起,手臂上的伤痕淤青便都显现了出来,但脸上却绽开一个灿然的笑容:“为了教育好我,您跟爹,可真的算的上是煞费苦心呢。”
姜素将“煞费苦心”四个字刻意咬下了重音,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姜王氏面色凝了凝。
“我姜素是人不是畜生,所以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倘若他人善待于我,我必然是不会亏待的。但倘若他人伤我在先,哪怕她事后来祈求原谅,我也断然不会答应!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姜素冷冷的看着姜王氏,又把目光从地上的碎鸡蛋上扫了一眼:“这鸡蛋值多少钱?我赔。”
姜王氏被这冰冷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
她悄悄地咽了口唾沫,却压根就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意思。
心里正盘算着下一句话该怎么说,外面却村民冲她喊道:“哎呀我说德水他媳妇,我看你家闺女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你这个当娘的就别跟她闹了。”
“这左邻右舍的,谁都知道你对人家姜素不是打就是骂!再说了,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人家在夫家,你都还来闹事,你这长辈是怎么当的?”
“可不是嘛,还说专程来送什么鸡蛋,我看呀,分明见姜素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