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仙师逼下无间深渊的！”
听到这话，洛冰河心上像是被人抡了一棍子，整个人晕乎乎的，直到现在都未曾反应过来，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感到不可置信。
沈清秋……坠下无间深渊了？
其他人皆用愤恨的眼神盯着洛冰河，其中一人听后有些疑惑地问道：“方才你说的不是黑衣吗，怎成了白衣？”
“兴许是我记错了，不过我看得清楚，就是他！那张脸?，简直一模一样，世界上绝对找不着第二张！”那人不服气地辩解道。
眼前所有的景象似乎又有些波动，这个对他来说如同炼狱一般的地方，让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承受了无边苦难。
他想起自己承诺过沈清秋，要为他做些可口吃食，他想起沈清秋带笑的眸子，想起沈清秋那几句安抚的话语，想起沈清秋未曾应答的那两句“师尊，等我”……
沈清秋是否早就下定了决心要赴死，所以不留给他任何希望？
难到这个世界没有令他留恋的东西，他早就想过要以这种方式离开？
每一次的疏离，下意识的怨恨，无法释怀的疼痛，自己明明无法准确控制记忆，却对此深信不疑，直到今天才揭示一切。
他明明早该猜到的，就不会有那么多隔阂与间隙，也不会让那么多时光从两人身旁无端流逝，也许沈清秋为了他，会尽力争取着活下去，而不是跳下无间深渊……
隐隐约约，他似乎听到了一句支离破碎的话——“从前种种，今日一并还给你……”
沈清秋既然早就预测到所有的一切，他会不会也知道自己多出了一世记忆？他坠下无间深渊的那一刻，会不会在想——
——从前，那个人逼你下无间深渊，你怨上我，那么今日，我便替你下无间深渊。
从今往后，你我二人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交集，便如你意。
明明沈清秋是被逼下无间深渊，他却仿佛看到了那抹青色身影从高楼坠下，有隐隐抽噎声从远处传来，似乎是自己在挽留。
他从很遥远的世界听到有人在他身边不断哭泣，破碎的纸鸢坠进他怀里，已经没了任何生息。
一切像是隔了好几世的无数个来回，又像是全发生在这一刻。
他恨自己顾虑太多，恨自己犹豫着错过了本可以属于他的一切，恨自己就连眼泪都掉得比别人迟钝。
洛冰河终于明白自己碾转良久到底拥有过什么，就在完全失去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