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听着沈清秋虚弱的声音,话中内容还十足十地为他着想,不免有些自责:?“可现在伤到了师尊,弟子十分自责。”
沈清秋见洛冰河是真的自责难过,心有不忍,安慰道:“你我修为如何能比肩?为师多挨几记也不打紧。”
末了,他又开口道:“莫要再自责了,责备自己并无任何用处,只是徒增烦恼。唯一办法便是变强,不仅能保护自己不受危害,还能护住身边重要之人。”
洛冰河也深知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变强,把欺他辱他之人踩在脚底,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便能心想事成、风雨无阻,不在这个世界随波逐流。
想到这里,洛冰河心念一动,没有说话,忽地抬头,双目定定凝视沈清秋,道:“弟子知道了。”
被晾在一旁的宁婴婴:……
洛冰河也知道时间差不多,梦魔是时候出来了,便留心着周围。果然,沈清秋和宁婴婴昏睡过去,同时,一个声音响起。
“咦,这小子不简单,不为世俗所扰,不为记忆所困,还受到了一股不明力量的影响……不简单啊不简单,只是不知道这影响是好是坏。”
说罢,梦魔又咦了一声,道:“居然有封印……”
一团黑乎乎的雾出现,绕着洛冰河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你身上有一种隐隐压制着的东西,虽然看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但恐怕是极其了不得的东西。”
“但更了不得的是……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对吧?”梦魔语气毫不夸张,甚至有些轻快,“这就好办多了。虽然我无法探清你记忆中的所有内容,但一部分还是能看得到的。你必成为我弟子,所以拜师之类就不用多说了,我自能助你一臂之力。”
“是,师父。”洛冰河道。
“怎的,叫那劳什子沈清秋就是叫‘师尊’,在我这儿就成了师父?连个称呼都要划清界限吗?”梦魔不乐意的,气呼呼地问。
洛冰河没有答话。
“我看了你的记忆,这沈清秋前后变化太大,你要谨慎提防,必要时,为师助你下死手,他人看不出来。”
“不用。”洛冰河回答。
他的仇,他自己来决定要不要报、该怎么报。
先前梦魔看洛冰河对沈清秋尊敬有加,便以为洛冰河谦逊有理好说话,没想到啊没想到……
“哟,同你那师尊说话就恭恭敬敬、话语颇多,怎么在为师这里,就惜字如命了?”梦魔酸唧唧。
洛冰河依旧没说话。
梦魔无奈:“罢了罢了,你既不想与我说话,那就依你。你且记得为师有恩于你就行,认真修炼就算是报恩了……”
说着说着,梦魔隐去,洛冰河也悠悠转醒,退出了梦境。
随即,他鬼使神差地去了竹舍。直到抵达门口,才发现自己这样有些不合礼数,可来都来了,岂不白走一趟?
洛冰河敲了敲门,里面并无回应。他有些担心,还是走了进去。
见沈清秋刚醒,洛冰河下意识地想要去扶,却被不着痕迹地推开了。
洛冰河目光一沉,面上却神色如常。
沈清秋并没有发现洛冰河的异样,见他久久不说话,只当他是对刚才的经历心有余悸。
可余光一瞥,却发现的洛冰河手上有伤。
“你的手怎么回事?”沈清秋一把抓住洛冰河的手,细细查看那还未愈合的伤口。
似乎是因为方才沈清秋推开洛冰河时没注意到,导致伤口又有些开裂,血迹顺着手中纹路蔓延开来。
沈清秋十分心疼:“怎不去上药?”
“弟子……弟子无药,又夜深了,弟子不想去叨扰师兄们。”
洛冰河语气低落,显得十分可怜。
“诶,你啊,”沈清秋叹了一口气,去房内翻出了一些药,替洛冰河细细涂抹着,下手十分轻柔,仿佛生怕洛冰河会疼,“以后受了什么伤,不要自己憋着,来找为师。”
洛冰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怎么。半晌,他回答:“师尊,弟子不疼了。”
“不疼就好。”
“不,师尊,”洛冰河抬起头,紧紧盯着沈清秋的面容,让沈清秋不由得背后发冷,“弟子是说,那日的鞭伤,弟子已经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