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事实,但是不用说出来。”
枝垂栗看了看他,又看看太宰治,转移话题,“我们该从哪里进去?”
擂钵街四处都围满了屋子,站在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房屋,有种看不见道路的错觉。
这里住着的人口绝对比想像中的还要多。
芥川龙之介率先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这里有路。”
太宰治瞥了眼他还是无风自动的风衣下摆,比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先跟上,我垫后。”
江户川乱步一把握住枝垂栗的手腕,“小栗子、不要离开我身边。”
枝垂栗眨眨眼看他,还没说话,太宰治就先凉凉道,“这种话说出来特别帅气呢,但认真说起来,到底是谁保护谁……?”
没什么战斗能力的江户川乱步哼哼一声,“当然是我们互相保护!”
枝垂栗闻言,又小小的弯起唇角,“是呀,我们互相保护。”
太宰治意味不明的啧啧两声,摆摆手道,“走走走。”
和被极道势力管控、有着一定规矩的黑市不一样,擂钵街里头有各种各样连组织都不算的乱七八糟小团体,还有很多搞不清楚自己实力的三流混混。
但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味道非常难闻。
江户川乱步有点小嫌弃的捂着鼻子几秒,还是放下手,“真的好臭——”
如果是冬天,可能还没这么惊人的气味。但现在是夏天,空气里充斥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腐臭的味道,夹杂着无数人类许久没有洗澡的体味、尿骚味、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垃圾的气味,五味杂陈的侵蚀着嗅觉。
枝垂栗默默点头,小小的咳了一声,“嗅觉好像要坏掉了……”
太宰治满脸幸灾乐祸的样子,“闻惯鲜花香气的小少爷果然受不了这些呢。放心吧,你的嗅觉很快就会坏掉了。”
他的意思是很快就会嗅觉疲劳了。
江户川乱步和枝垂栗都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还是没忍住同时回头盯了他一眼。
太宰治无辜的摊摊手。
早就习惯这些的芥川龙之介还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尽职尽责的走在前方带路。
周边的房屋挤挤挨挨的,大多是木板房铺着塑料布,一些比较好一点的则是铁板拼接而成;无数生锈的水管随意横亘,偶尔还会出现在道路中央,漏水的地方很多,滴落下来凝结成一片片暗绿的青苔。
或许能称之为街道的道路边偶尔会群聚着人,也偶尔会有一些神色疲惫的人们出现,有时候甚至能看见神色麻木着喊卖花的小孩,不限性别。
枝垂栗微微皱起眉,静静挪开目光。
在擂钵街卖花,究竟有多少会买?所谓卖花,大概不只是卖花而已,要卖的是背后的其他东西。
但无论究竟要借着卖花的名头贩卖什么东西,光看孩子们麻木空洞的眼神和表情,都能推测他们过着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行尸走肉,对吧?”太宰治轻笑着说,“这么生活着,不如早点变成尸体。”
枝垂栗没有回答。
江户川乱步也没有回答。
他们不是擂钵街的人、没有体会过擂钵街的生活,很难在这些人的包围下说出“活着就有希望”这种话。
由被保护着的他们说出这句话,似乎太过轻飘飘了。
芥川龙之介沉默片刻,低声说,“无论如何都想活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但是想活着,所以努力生存,仅此而已。”
擂钵街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这样的,不知道自己如此艰困的活在世界上做什么,但就是想活着。
不想死。
芥川龙之介一路往前、往前,终于稍微在比较平稳的道路停下脚步,“请问想走到哪里?”
他们站着的位置既然是地形相对平稳的地带,就会是很多三流混混聚集的地方。
现在周边就聚集着不少那种人,眼神肮脏的打量着面前几个容貌不俗的人,像是在打量着某种商品。
芥川龙之介对这些没有杀意、对他们而言一点威胁都没有的下流目光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罗生门都懒得弄出来。
太低劣了。
这些来自弱小之人的视线在他尚未进入港口之前就常常遇见,现在更是完全懒得搭理。
枝垂栗也没理会,看了看太宰治,“要走去哪里?”
擂钵街的爆炸范围本来就不小,又被层层叠叠盖上房屋,地形错综复杂,比黑市还难全部逛完。
太宰治摸摸下巴,思考几秒,笑眯眯的看了眼芥川龙之介,“就去你以前住的地方吧。去到那里就折返。”
芥川龙之介微微一愣,顿了顿道,“在下以往在擂钵街的住处,已经被其他人占据了。”
“没关系,就到那里去。”太宰治说,“就在附近而已嘛。”
他当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