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年侧卧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安心,便抬手拿床头柜上的安眠药。
桑年很快打开瓶子吃了十来颗,桑年想了想,接着又翻出那瓶含曲林,一一尝着味道。
不一样了……
桑年回到地下室里的水池,看到乌斯卡在池中央里倒立,鱼尾露出水面,尾巴还一颤一颤地戏着水。
“乌斯卡!吃饭了,想吃什么?”桑年大声叫着他的名字,眼带笑意地看着他,左手里还拿着一瓶药和一条白色的大毛巾。
“我想……吃醋。”乌斯卡游到水池边缘,仰着头看他,头发湿漉漉的,发尾还滴着水,上了岸。
“噗……”桑年微掩住脸,忍不住嗤笑一声。桑年把那条毛巾披在乌斯卡的头上,“帮你盖个盖头。”
“还有,醋坛子在尽头的仓库里,别打翻了,醋可酸着呢。”
“那,拌着饺子吃。”乌斯卡笑着说。
“嗯。”桑年看着他右手上的抓痕,本想扶着他一点,但是他自己上了岸,欲伸的手半握成拳。
“年,我想给你做饭。”乌斯卡全身赤裸,雪白的肌肤,身上滴着水,精致的锁骨上含着水。
“你手还伤着呢,像什么呢?你,”桑年抿抿唇,抬抬下巴,对着他说:“手。”
乌斯卡拉住桑年的右手,“想拉手早说嘛!别不好意思了。”
桑年抬眼看他,“右手,傻鱼。”
乌斯卡赶忙松开桑年的右手,伸出另一只手手。桑年打开药盖,指尖伸进药瓶里,帮他涂着药。
桑年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歉意,但是他一定要用行动补偿。
“乌斯卡,如果下次,我又抓着你的手,你就叫醒我。”桑年边涂药边说。
乌斯卡摇摇头,眼神里突然透着一分成熟,又好像小孩子似的说:“如果我叫醒你了,那你怎么再睡的着啊?”
桑年看着乌斯卡,他的眼睛,清澈,明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干净的人,让我更看清楚自己内心的肮脏,不堪入目。
我太脏了,我看你的眼神也从未清明,不要对我这么好……
桑年心头一颤,怔住了,只是低头默默地帮他涂着药:“伤着你了,下次我更睡不着觉了。”桑年的声音嘶哑而低沉,似有苦涩。
“年。”乌斯卡看桑年说话不太对劲。
“年?”
“啊……”桑年发了一会儿呆,“怎么了?”
“我们去吃东西吧!”
桑年的声音低低的,只是一直看着他手上的伤口,“好。”
“那我要吃饺子。”
“嗯,好。”桑年脸上挤出一抹笑。
“么。”乌斯卡轻轻在桑年脸颊上吻了一下,乌斯卡很认真的说道,“我不是孩子。”说完摸了一下桑年的头发。
我知道。
你怎么可能会是个孩子呢?会把我的安眠药和含曲林换成糖,会一晚上不睡觉打扫也不言一句委屈的你,明明那么累早上还给我做了早餐叫我起床的你,怎么可能是个孩子呢?
但,你又是一个孩子。
“好。”
本以为是暗无天日的世界里,突然照进的一束微弱的光。
没想到,这样明媚。
桑年悄悄的红了脸,悄悄的红了眼眶,因为他知道,他都知道。桑年眼里满是心疼,也受宠若惊。
桑年,一点也不脏。
“傻鱼。”
“年,你……你为什么哭了?我做错什么了吗?啊……我……”乌斯卡不知所措道,手一直在比划着什么,想抱着他又不知道要不要抱住他。
“要不要吃彩虹糖?”
“我能吃吗?”
“当然能了。”
“我长大了也能吃吗?”
“你喜欢吃吗?”
“我从没吃过。”
“那你第一次吃,我跟你说哦,彩虹糖很好吃很好吃的,我吃过一次就忘不了,等我回去,我还要给爸爸带很多很多彩虹糖。”
“那我们一起吃,我绝对不会忘记它的味道。”
“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