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死人背起就往外走去。
他不是无知之人,那些屠村的官兵明目张胆到半点都没有遮掩身份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怕人知道这件事,那么这些人的尸首想必那些官兵也有自己的处理方式,至于怎么处理,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结果。所以,他的速度得快些,再快些。
王二妹就这么看着男人,紧赶慢赶的把她家人的尸首一个个背上山。
十几口子人,他就背了十几趟。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明明只是背了几个人后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却硬是没有停下休息过哪怕一刻,就好像是有什么在催赶着他一样。
直到后半夜,男人才总算是把那一大家子的尸首背上山,接着拿上铁锨就开始挖坑。
人太多,他不可能每人都挖一个坑,只能是挖个大坑将所有人埋在一起,毕竟谁也不知道官府会什么时候来人,万一被发现可就功亏一篑了。
王二妹一看这男人拿铁锨的姿势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干过农活的人,因为他拿铁锨的姿势根本不对,挖起坑来太费劲。
好在这人有一把子力气,在他一刻也不停歇的努力下,总算是在天光微亮时勉强把坑给挖好了。
然后,她就看着男人那么把她和她的家人一个个搬进坑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男人在摆放她的尸体时似乎格外的郑重。
王二妹疑惑的眨眨眼,却也没往心里去,就那么看着男人把坑一点点埋上土填平,并在坟边栽了棵小树,这才跪在坟前开始磕头。
她这边刚磕完头,就见男人也跪了下来。
“诸位乡人,我也不知道你们姓甚名谁,今日安葬时间紧迫,连个草席也没能给你们裹上,实在是愧对诸位,等他日局势安稳下来,江某再来给你们烧衣烧钱,望诸位来生投个好胎,再不经历战乱。”
男人轻声的念叨完,很是认真的磕了三个头,并在坟头周围的树上做好记号,这才转身往山下走。
王二妹觉得自己已经被埋了,现在应该是要去往那传说中黄泉路了,可惜没人来接她,她也不知道黄泉的路该怎么走,就茫然的在坟边儿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可没想到,她刚眼露茫然,随着男人开始往山下走,她整个魂儿嗖一下就被拉扯到了男人身边,不受控制的随着他离开的步伐,在他身边不停的跟着飘阿飘。
如影、随行
王二妹忍不住直皱眉,搞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儿。
幸好她不是没经过风雨磨难的,大灾大难见得多了,性子也就不再一惊一乍的了。如今碰到这种事儿,初时的慌乱过后,也就很坦然接受了这离奇的事实,慢悠悠的跟在男人身边飘着。
她就这么跟着男人到了自己的院子,看着他拿上自己所说的钱财,然后就那么跟着他一路飘到了县城。
这时她才知道男人姓江,叫江慕君,是个粮商。他到村里去本来是去收粮食的,谁想就遇上那糟心的事,还差点儿丢了命。
也是到了这里,听着男人铺子的伙计汇报她才知道,被屠的不止是她所在的那一个村子,而是新皇攻往京城时所经两省沿途所有的村子。
这是新皇对那些参与皇室争斗,试图阻拦新皇攻往京城的所有平民百姓的惩罚。
可当时参与的百姓寥寥无几,新皇所屠的却是沿路所有的村庄,这些百姓何其无辜,她的家人……何其无辜啊!
王二妹胸中涌上一股悲愤,忽如其来的情绪,冲击的她脑中一阵眩晕,霎时就失去了意识。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失去意识的刹那,整缕魂化作了一丝烟雾钻进了男人腰间的玉佩之中。
等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到了一艘船上,男人迎风站在船头,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而她依然在他身边——飘着。
她不知道男人要到何处,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离开男人身边,就那么身不由己的在男人的身边跟着、飘着。
初时,她对跟在男人身边很不自在。毕竟男女有别,虽说她是别人家的童养媳,却也没见过那所谓夫君的身体,更没与那名义上的夫君圆过房,是以,是以在男人如厕或是沐浴的时刻就很是尴尬。幸好男人没有妻子,对男女之事也没什么需求,要不然她怕是要尴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