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虽然我们林臻年纪小,可他很稳重懂事的,会照顾人……”
两个人表面微笑着,实际上却都已经忍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等到婚宴一散,两个人自动保持距离,生怕对方都有传染病似的。
尽管纪淙哲很看不爽林臻,但事已至此,而且他权衡利弊了一下,认为宁可跟林臻挤一挤也不想再回去跟那三个光棍兄弟躺一被窝了。
他趁林臻给村里请来的厨师结算工钱时,仔仔细细打量这个以后要住的地儿。跟他在纪家的泥房不同,一共两层,且纯木工,包括楼梯以及跟隔壁也就隔了一层薄薄的木板,要是拿眼珠子仔细一瞅,隔着墙缝都能看到别人家里头。
两户邻居,左边一户是对姓杨的老夫妻,左边一户是姓陈的小两口,也是刚结婚没多久,而林臻的屋子就夹在中间。
今天隔壁两家邻居都来帮忙了,林臻谢过他们后进到屋子里关上门,插上门拴。
可当他对上纪淙哲的脸后,表情又是一阵别扭。
“你倒是适应的挺快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在这住了十几年呢。”
林臻不理他,走到灶台边上,从木桶里舀了勺水倒进脸盆里准备洗漱。
“跟你说话呢。”
林臻说“不然呢?难道什么都不做等死吗?”
“你说咱们都能重生,万一哪一天又回去了呢?”
林臻若有所思“很有可能会回去,但是在此之前还是得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纪淙哲凑到边上盯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什么事情?“纪淙哲问。
“你堵我的那天,有个女生找我说话。”
纪淙哲“哦,刘雨萌,不是,你真不认识她?”
林臻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认识。”
纪淙哲叫了起来“靠,我就说你小子给我装吧,看来你还真该打……”
林臻打断道“她追我,我没同意。”
“……操。”纪淙哲一口气堵住了,压了好几下才不爽道“你接着说。”
“我认为我们重生这事跟刘雨萌有关,她当时跟我说了一堆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年代,种田。”
“年代,种田?”纪淙哲喃喃重复了一遍,突然他啧了一声“我怎么觉着我好像也听她说过,她写小说的,我还想给她投资来着。那你为什么会觉得她跟我们这事有关?”
林臻看着他“因为我拒绝了她,她说要把我跟对她死缠烂打的傻逼一起写进年代文里种田去。”
“……….”显而易见,那个傻逼是谁?
搞半天,他纪淙哲不过是林臻的陪葬品啊。他简直要气吐血了,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指着林臻“你,快点,跟刘雨萌道个歉,兴许她就大发慈悲把我们放回去了。”
“我怎么道歉?”
“怎么道歉?对着空气道歉啊,我说认真的,咱们这都已经算是灵异事件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搞快,这破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林臻抬起眼看了看二层的楼板“对不起刘雨萌。”
道完歉,他又看纪淙哲“没反应。”
“……..”纪淙哲看他这呆样,太阳穴突突跳“你傻啊?人家刘雨萌是喜欢你被你拒绝,你得说我接受你了刘雨萌。”
林臻皱了皱眉“那我们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为什么?”
林臻解释“因为心诚则灵,而我不喜欢她。”
纪“…….你骗一下试试。”
林臻又抬头对空气“刘雨萌,我接受你了。”
……….
………
纪淙哲狂躁地抓了两把头发“算了,我哪天给刘雨萌立个牌,你晨昏定省给她道歉。”
林臻从洗脸盆架子上扯了块毛巾下来,就着冷水开始洗脸了。
纪淙哲看着架子上另一块大红色的毛巾,额角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
他也开始给另一只脸盆里舀满水,而林臻已经开始洗脚了。
洗漱完后,两个人上了二楼,对着一张狭窄的木板都定住了。
纪淙哲眼角轻抽“就一张床?”
林臻阴嗖嗖地吐出一句话“原先有两张,听说……咳林家那个爹没了后烧了一张。”
纪淙哲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尽管他十分不情愿跟小兔崽子躺一起,但事实上这算是林臻的房子,不让他睡说不过去,更何况那一架让他认清了现实,就是他不是林臻的对手。
于是他摆摆手道“行吧行吧,那被子总还有吧?”
林臻不说话,默默地从楼梯口那只巨大的木柜里翻出了一床被子。
纪淙哲甩了鞋,扯了原来就叠好在床头的被子一铺,裹着自己贴着里边木板墙准备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