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战马的兵众们瞬间与冲向李幼白的倭寇撞在一起。
肉体凶狠碰撞,壮硕的战马啼鸣着,顷刻之间就将身无寸缕的倭寇掀飞,细微的断骨,闷响此起彼伏,诸多身影高高飞起又重重落地,砸进泥地,木屋中,摔撞声响动几下后停止下来。
三十多个人的倭寇船队瞬间就被击垮殆尽,作为倭寇头领,已然不再胆敢停留,一声不吭朝海岸的方向冲了出去,其余倭寇见领头逃跑,他们也朝四周逃窜,可等待他们的,却是早就围堵在外的火枪。
喷射出火舌的枪杆,一颗颗铁弹飞射出来打进脆弱的肉中,倭寇逃散的残兵们痛叫几声失去体力摔在了泥浆里。
李幼白箭步跃出,踩着海风略过众人向海岸飞去,倭寇头领边跑边朝后看去,见那年轻人追来,伸手入怀,抓着袋粉末往后一撒。
刺鼻的气味和粉末借助海风朝后方扩散开来,李幼白一惊,见是石灰粉侧开脸握住口鼻,同时停下,一手抓向地面,胸口处的天书组成锁链钻入地底蔓延出来。
还在奔逃的倭寇头领一喜,眼看船只就在眼前,脚下不知为何像被人死死抓住一般,忽而脸朝沙地扑倒。
等他挣扎着从沙地里重新站起,那个年轻人早已到了他的身边,心中发狠,求饶是没用的,举刀就砍。
李幼白的无名无求两把剑就被她立在沙地里,随意抬手一挡,锋利的刀口落在她手心中寸进不得分毫。
倭寇头领见状脸色又是一白,想要收刀,发现刀口被年轻人抓住,力道之大自己双手都撼动不了。
他又怕又惧,知道自己此时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松开刀柄,挥起拳头又想打在李幼白脸上。
可拳头还未打出,李幼白就已经伸手一抓锁住他的脖颈将其提了起来,紧接着往后一丢,整个人摔在沙地中滑动几丈停在后头跟来的卢剑星等人面前,几柄长刀出手立马把倭寇头领架在沙地上。
“此人不能杀。”
李幼白当即开口,她转身过来,顺带从沙地里拔出无名无求两把宝剑,看着地上露出恶毒目光看着他们的倭寇头领,她笑了笑,“死人比活人有用,只是现在他还不能死。”
卢剑星命人将他捆好堵住嘴巴,像死狗一样拖回渔村,与此同时,兵丁们将剩余的倭寇一一屠杀,补刀,将还活着的渔民解救下来。
对整个渔村而言,刚才能坚持跑出渔村的人无疑最为幸运,因为李幼白刚好赶到,而留在渔村里的,除了被倭寇抓住的人,其余几乎要么重伤,要么濒死。
马队上备有较多治疗外伤的草药,能够全部救出的人重伤有六个,当李幼白出手救治时,就已经有四个没坚持住停止了呼吸,剩下的两人情况也不容乐观。
老人和小孩最先被倭寇屠杀干净,剩下的大批量都是妇女,姑娘和年轻壮力,一个有领导力的人都没有。
关键时刻,他们除了感谢李幼白等人出手相助以外,也做不到其他事情。
春雨暂时停息,太阳出来,可百姓心中的太阳却仍旧久久不见,哪怕阳光如此耀眼,也难以温暖人心。
烧毁的房屋可以再建,死去的家人与朋友却是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小声的抽泣在小渔村里蔓延开来,李幼白负责治伤,卢剑星则带人帮忙寻找幸存者,做些杂活,抬运尸体等等。
韩非墨不愿跟着马队吃白食,笨手笨脚地帮着忙,可看到残肢断臂,人头滚滚,又吓得双脚发软没有力气。
相比之下范海琴好上许多,看着地上的尸体只是表情发白,强装镇定和没事人一样,自己独自跑到海边去捡贝壳玩耍。
李幼白安排好受伤的渔民后和卢剑星商量了一下,随后将渔村里剩下的人都聚集起来,她看着这些年轻的妇女和男丁,开口说:“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停留不得太久,你们遭受劫难要不要换个住处,就近的县城不足百里,我们顺路可以带你们过去。”
渔民们缓过神,看着周围被烧毁的房屋,死掉的倭寇尸体还在地上,有人犹豫,有人意动。
“恩人,命是你们救的,你们觉得怎样合适?”一个年轻的男子出声说道。
李幼白看了他一眼,露出赞许的表情,道:“依我看你们还是先去县城避避,我们抓了倭寇头子,说不得是朝廷水师通缉的要犯,能换些银子,你们拿着银子就能有落脚的地方了。”
“恩人,这可不...”
渔民们听到此话有人当即想要反对,毕竟救了他们,赏钱还是他们拿,怎能过意得去,淳朴的想法下又是有些愚昧的性格。
李幼白态度强硬的挥手打断了那名渔民的话,“你们都听我的。”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属于是这支马队的小插曲,当天晚上,众人帮着渔民重新修缮了一下房屋,可以不再露宿野外能有个房子睡也是不错的。
凝重伤感的氛围里,渔民们坚强取乐,人死不能复生,他们还是要继续活下去,村子中央点起篝火,所有人围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