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这么一个威胁留下!
花月华朝着站在一边脸色发白的花佩英打了个眼色,便飞身跃入黑夜之中。花佩英狠狠地瞪了一眼正朝着她们做鬼脸的夜微澜,便随之离开了。
阙梵音一双眸子,淡漠地扫过夜微澜略显苍白的面容,眉目清冷,看得夜微澜心头一颤。惨了,花美男生气了,可大可小,怎么哄?正等着,急!
“音音……”夜微澜露出讨好的笑容,正要往阙梵音身上蹭。阙梵音却灵敏地躲过了夜微澜靠过来的身子,一转身,便朝着驿站的方向走去。夜微澜的眸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忽而跌坐在地上。
“师父……我疼……”夜微澜化身为嘤嘤怪,坐在地上压着手臂上的伤口。阙梵音不想理会,正欲往前走上几步,却不料身后又传来一阵魔音。
“师父……疼……”夜微澜不死心,还下了狠手,掐疼了自己,叫出来的声音又多了几分颤音。
夜微澜瞧着那夜色之中,刚硬的脊背,心中忐忑。阙梵音这个钢铁大直男莫不是要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绝色佳人扔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吧。却在夜微澜忐忑间,阙梵音一个转身,步速飞快地朝她走来。
他立于她身前,弯腰,伸手便将她圈入怀中,然后站直身子,转身,便朝着驿站疾步而去,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夜微澜应接不暇。
夜微澜窝在阙梵音的怀抱里,鼻息间是让她安心的青竹之气,忽而觉得有些昏昏欲睡。她伸出胳膊,环上了阙梵音的颈脖,将鼻尖靠在他的颈脖之间,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那颗高悬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安分点。”阙梵音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惹得夜微澜一阵轻笑。
回到驿站,阙梵音从行囊之中掏出了金创药。他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袖子,露出一截藕臂,肤如凝脂,白如璧玉,却更显那道猩红的伤口触目惊心。血痂凝固,沾着衣服。阙梵音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轻柔地将衣物与伤口分开,却还是撤破了血痂,瞬间血流如注。夜微澜不由打了个冷颤,那是疼得。
阙梵音依旧眉目清冷,然而那双一向淡漠的眸子里却露出了些许担忧。夜微澜第一次受伤受得如此开心,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他将金创药倒在夜微澜的伤口上,白色的绷带一圈又一圈亲自为她绑上。只是夜里却有些难以入眠,夜微澜是被伤口疼醒的。而且柴房简陋,连一张简易的床榻都没有,夜微澜原本靠在墙边迷迷糊糊睡去,结果半夜里伤口却让她疼醒了。正在打坐的阙梵音听着那细微的抽气声,抬眸却见那白衣少女疼得脸都皱成一坨了。
夜微澜余光瞄到阙梵音正看着自己,又将脸上那种疼痛的神情又演得入木几分,让夜微澜演得都自我怀疑,自己伤的不是手臂,而是被人狠狠打了三百大杖。她瑟瑟发抖地一点一点将屁股挪到阙梵音身侧,然后厚颜无耻地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阙梵音正要抽身而退却被夜微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抓住。阙梵音表示瞧着夜微澜耍无赖看得脑壳疼。夜微澜秉承着女追男隔层纱的奥义,决定死死抓住绝不罢休。
“音音,我疼……”夜微澜决定示弱一番。舞媚姐姐说过,世间男人最爱娇弱小女子,越是弱不禁风,男人的保护欲才会越强。
阙梵音担心扯到她的伤口,只能生生忍住想要抽身的欲望。他不再看一眼身边的略显苍白的白衣少女,自顾自打坐。夜微澜靠在阙梵音的肩上,悄咪咪地合上了眼睛,然而嘴角弯起的那抹弧度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只是,与夜微澜这厢的自我陶醉不一样,花溪派的掌门人花月华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脑海里那么清丽的白色身影,那一颦一笑,都挥之不去,一如梦魇般,让她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