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就该送去医治,而不是一直在此处争论不休。”一语中的,绝尘想要申辩的话全被哽在喉间不好发作。
“谢云霁师叔提醒!“绝尘碍着云霁的身份,只得应承下来,起身一拂衣袂,扶着二位炮灰师弟离场。
“只是该罚的还是要罚。”云霁负手而立,朝着自家徒弟林子君打了个眼色,“先让孩子们去治疗,等伤好再行定夺吧。”
阙梵音却并不回答云霁的话,一双眸子冷漠而疏离地看着眼前一身血污的少女。良久,他一拂衣袂,绝然地转身离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阙梵音,这次就连云霁都能感受得到他的愤怒。云霁挥了挥手,让林子君扶着夜微澜跟上阙梵音的步伐。林子君却见夜微澜疼得冷汗涟涟,一张脸煞白,心中甚是不忍,只能一手把她横抱起来。他慌忙跟上阙梵音的步伐,却不料阙梵音突然停下步伐。他转过身,便见夜微澜冷汗津津地躺在林子君怀里,曾清亮璀璨的眸子紧闭,只余那睫羽轻轻颤动。她那早已被血染红的左臂无力地垂下,林子君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就怕碰到她的伤患。
阙梵音静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强烈的压迫感让林子君甚感不适。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眼帘中映入了白缎刺绣滚边衣袂和那双修长的手指。阙梵音从林子君的怀中接过夜微澜。林子君只觉怀中一空,心头怅然若失。
夜微澜被阙梵音放在床榻上。她强忍着疼痛,但心中却是忍不住雀跃。
阙梵音从柜子里拿出伤药。他离得夜微澜极近,彼此的吐息纠缠,就连阙梵音的睫羽似乎都能清晰可见。她几近痴迷地沉浸在阙梵音放大的美色之中,鼻息里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熟悉的气息。
阙梵音一直低垂的眸子,突然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夜微澜。漆黑如深潭般神秘莫测,又如深邃大海般无垠,如深不见底的漩涡,将夜微澜的魂魄缓缓地吸入其中,无法自拔。
夜微澜微微向前靠近,那张如玉的面容,那泛着淡淡瑰色的薄唇,那样清浅的吐息。她犹记得那个夜凉如水里的吻,让她在无数个日夜里怀念。
突然,左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在绮丽的想象里一下清醒过来。她偏首,看到脱臼的手臂早已接好。夜微澜不由苦笑,原来这就是阙梵音给她下的摄魂术,也许这个摄魂术只对她有效。
阙梵音小心翼翼地剪开夜微澜的袖子,手臂的剑伤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把陶瓷瓶子里的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瞬间激起夜微澜的鬼吼鬼叫,“太疼了……音音你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阙梵音抬首,漠然地看着眼前疼到脸部变形的少女,仿佛在说谁让你不听话。
夜微澜知道阙梵音正在气头上,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决定用上舞媚教下的绝招,可谓是战无不胜无往不利,那就是——撒娇大法。
夜微澜悄悄地伸手,握住了阙梵音的衣角,那双疼得有些迷离的眸子,眼角犹闪着泪光,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弱质纤纤。
“音音……”夜微澜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无助弱小。然而阙梵音依旧不给她丝毫表情。虽然平日看来,他就是没什么表情的主儿,但今日尤其严重,仿佛在他周遭的一切都要凝结成冰。
夜微澜觉得要打破冰点,撒娇就要撒得更彻底,也更……无耻。她直接趴在阙梵音的膝上,在他怀里肆意打滚。阙梵音看着他刚撒在她手臂上的药粉就要被蹭掉了,忍不住终于出声了,“躺好。”夜微澜忍不住朝着阙梵音做了个鬼脸。她怡然自得地躺在阙梵音的大腿上,乖乖伸出手臂让他包扎。
阙梵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夜微澜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眼前的他便是那个她一直喜欢的腼腆正直却又对她万般纵容的男儿郎。一切都未曾改变,一切都恍若还在原地。
少女一头青丝如瀑,铺撒在他的膝上,白衣墨发,宛若一幅温婉绵长的水墨画,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阙梵音垂首,静静地看着躺在他膝上的少女,垂下的指尖轻轻触及她柔软的鬓发,却立马把手指缩回广袖之中,似乎怕被人发现他的小心思。
“音音,我就这般守着你好不好?”夜微澜厚颜无耻地问。
阙梵音无奈地道:“叫师父。”他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语气里又加了几分凌厉之感,“如果你不闯祸的话……”
夜微澜撇了撇嘴,“我这分明是遭人暗算!我明明都胜券在握,他们俩加起来都不是我对手,就不知道是谁给我投了暗器,点了我麻穴……让我慢了半拍。”
阙梵音眸子微深,似是想到了什么。
夜微澜不知道阙梵音所想,自顾自说了下去,“可怜李曼曼因我而受伤,还有林子君师兄,也连累他受罚了……”
思及此处,夜微澜突然坐了起来。她一双眸子略带乞求的神色,“音音……你能不能不要罚李曼曼,林子君他们那么重呀……”她一脸憋屈,纤细白皙的手指绞成了一团,“一人做事一人当……”
阙梵音瞧着夜微澜那委屈巴巴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