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听罢,忙不迭出言反对,“万万不可!这魔教妖女居心叵测心狠手辣,断不能将此人留在清流!”
阙梵音目光流转,神色淡然地凝视着站在一旁的云霁。
神色俊朗的云霁淡然一笑,那书卷气息油然而生。
“若姑娘入清流,又一心向善,也算是为苍生谋来了一份福祉,也为姑娘洗了往日的罪孽。”
阙梵音又看向了手臂卷着暗红皮鞭的云虹。
云虹抱拳,神色恭敬谦卑,“尊主所愿便是云虹所愿。“
阙梵音重新将目光落在夜微澜的身上。
“你可愿化去这身魔教密宗的功力,留在清流?”他神色泰然,带着相询的意味,没有半分逼迫。
夜微澜深深地凝视着那张让她朝思暮想,日夜牵挂的俊逸面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啊爹阿娘阿哥阿姐还有赤松的面容在脑海里交替闪现,让她心中钝痛。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她与阙梵的美好回忆,他宠溺的眼神,腼腆的笑容,柔软的唇瓣,温热的掌心,还有那充满竹香的怀抱,她念念不忘,清晰如昨日。
但如果就此放弃,她不甘心。
留在阙梵身边的女子,曾经一直是她,也只能是她。
“我愿意。”
夜微澜掷地有声得道。
对不起啊爹阿娘,对不起阿哥阿姐。她只是想要追求她想要的幸福,她知道啊爹阿娘那么宠爱她定会原谅她。而她也会努力,让清流,让正派,让世人,了解到魔教并不是传说中那般视人命如草芥。
赤松穿过清流的弟子,望着那跪坐在地上一身血污满身狼狈,乌发披散的少女,目眦俱裂,心头恍若被重重击上一锤。他思绪翻涌,便再也压不住喉头的鲜血,一口喷了出来,身体几欲倒下。白色地板上的血污如盛开的红梅,触目惊心。
而一直站在清流白玉牌坊下的紫袍男子,手下意识紧紧地握着那把孔雀羽翎扇,手背青色血管清晰可见。侍立在他两旁的侍女目光中也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夜微澜扯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唇齿犹自沾着鲜血,衬着那双赤瞳,本应诡异可怖,现却有种决绝娇艳的惑人妖娆。
阙梵音听着她的回应,不惊不喜,淡然处之,如若一切意料之中,又如与世隔绝,再无爱恨嗔痴。
“化去魔教密宗,得洗髓重塑根基。过程经脉尽断锤炼重塑,疼痛难耐,你可撑得住?”
夜微澜的赤瞳里只余下那张如玉的面容。
“我已经准备好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让在场之人为之一惊。这种经脉尽断锤炼重塑之痛,练武之人听过都忍不住颤抖,疼痛的过程难以熬过,大多在洗髓之初便在难耐的疼痛中痛苦死去,更何况是如此柔弱纤细又身受重伤的少女?
“好。”
阙梵音平静地回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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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