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站开点。”
“对,离得再远一点……”
在他语重心长的调和下,两女总算没有一言不合就要约架,只是谁也不看谁,气氛有些尴尬。
张九阳伸出手,笑道:“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了,敖璃可以报了夺珠之仇,钦天监也能为世间除一大害!”
“行动之前,不如用我家乡那里的方式,一起来打个气吧。”
他第一个伸出手,然后望向岳翎,眨了眨眼。
女将军淡淡一瞥,见他挤眉弄眼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便也松开握在刀柄上的玉手,按在张九阳的手上。
张九阳望向敖璃,用另一只手轻轻拽了一下她雪白的云袖。
敖璃总算是把手放了上来,盖在岳翎的手上。
张九阳终于长舒一口气。
这才对嘛。
这个家没我得散。
“旗开得胜!”
张九阳率先开口。
“血债血偿。”
岳翎声音平静,却格外坚定。
龙女想了想,认真道:“怪尴尬呢。”
张九阳和岳翎对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出来,剑拔弩张的氛围顿时一扫而空,有一种异样的融洽。
……
半个时辰后。
龙女和岳翎已经离去,四位钦天监灵台郎紧随其后,星夜奔赴二百里外的神居山。
这或许是近十年来,钦天监最大规模的一次行动了。
四位灵台郎,一位监侯,还有监正亲自操持绝世杀阵,如此阵仗,已经足以荡平许多大派了。
但现在,只为杀一人。
张九阳同样没有闲着,他托老夫人请来扬州最著名的书法大师,模仿着申屠雄的笔迹写好假消息,然后命人放到鸟巢中。
静候佳音。
池塘边,阿梨还在记着册子中的人名,本来对背书毫无兴趣的她,听说要将上面的人全部杀光,顿时兴奋起来了,连夜用功。
甚至还要求猖兵们在坛中全军背诵。
杀杀杀!
她要用鲜血,来为这本‘生死簿’立威!
名字写在上面的人都将活不过明晚,这可不就是传说中能定人阳寿的生死簿吗?
阿梨觉得这个方式很好玩,她以后也决定,想要杀谁,就先把谁的名字写在册子中。
然后一个一个去找他们玩,给自己当伴。
“李士敏,男,二十四岁,家住归仁街第三栋宅子……”
“包炎龙,男,四十三岁,家住楚水街……”
“王……九哥,这个字怎么读?”
张九阳看了一眼,道:“这个字念煜,王煜。”
他敲敲小姑娘的脑袋,道:“不是前几天才教过你这个字吗?怎么又忘了?”
阿梨哼了一声,特地拿笔把这个名字圈了起来,口中嘟囔道:“让你名字难念,就先杀你了!”
不会念这个名字怎么办?
很简单,把这个人杀了,自然就不用背了。
张九阳:“……”
夜色已深,他却是无法入睡。
在阿梨清脆的童声中,张九阳屹立在沈家的点金池边,洒着饵料,望向那不断游动的金鱼。
夜风骤起,吹动了他腰间玉箫的雪穗。
“起风了。”
他伸出手,感受着夜风在指缝中划过的清凉,青丝飘舞,眸光深邃。
长风起于青萍之末。
这场大风,也是时候该吹遍整个扬州城了。
……
黎明破晓之际,一只乌鸦飞回了巢穴,看起来和寻常乌鸦并无二样,但当看到巢中的那张纸条时,它眼中却闪过一丝人性化的精光。
它打量了下四周,发现地面上落叶很多,想起昨晚的大风,倒也不足为奇。
幸好没将这纸团吹走。
张嘴将纸团叼住,它张开羽翼,向空中飞去。
……
某处阴暗的地下巢穴中。
绣娘进入画皮主闭关的石室,看到主上周身飞舞着一张张画皮虚影,每一张画皮,都代表一种神通,一种天地间的道。
融万法于一炉,开创出无敌于世间的最强神通,这便是画皮主的追求。
他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许久,而且这段时间似乎又有了某种提升,气息深沉如海,浩瀚玄妙,让绣娘两腿颤栗,面涌红霞。
主上,真是越来越强大了!
“何事?”
画皮主的声音响起,依旧是嘶哑阴沉,但比起以往,似乎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高高在上,令人心惊胆颤。
“恭喜主上,修为再次精进!”
绣娘虔诚地跪在地上,额头触地,半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