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的叶云裳,迅速换上手术服,前往手术室帮忙,但因为她还是实习生,经验不足,不能操主刀,只能打副手。(爱阅读Шшш.LOVEYUEDU.?Om)
这场轰动的连环车祸,把医院上下的外科大夫全部召集来,多个手术室,同时进行多台手术,今天休假的大夫,也被强制召集回来,进行一级抢救。
叶云裳认真处理着伤员的伤口的小细节,这次虽然不是她第一次面对如此的手术,但由经历者,再到抢救者,这个角色的变换,给她的震撼,是史无前例的。
无影灯的照射下,那名小病人还处于昏迷,脸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但血印子还斑驳地印在他脸上。
“嘟——嘟——”召显着生命气息的仪器,还在响着,叶云裳默默祈祷,希望这名小病员,能渡过难关......
另一边,宫祁貄在车祸现场赶来医院时,停驻在手术室门口的,全是车祸的家属,不少家长,有的蹲在地上,有的靠在墙边,一声声哭天抢地,凄凉的哭声如同鸢鸟最后的哀鸣。
颇有感触的宫祁貄,一脸沉重,眉心淌着一股子悲怆,站在窗边,鼻息拂荡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令他又想起刚才的连环车祸。
他摸出烟盒,迟疑了数秒,还是从里面抽出一根烟,点燃,吞云吐雾。
青白的烟雾,如一抹抹折翼的灵魂,模化他的视线,总算冲淡他鼻息的消毒水味。
医院,一向都是生离死别的地方,令人害怕,又不得不直视。
他沉默站在一角,如同一尊不倒的雕像,他周围衍生了一道屏障,隔绝了亲属的哭天喊地,隔绝了手术室的紧张,与死神的搏斗。
时间分秒流逝,有生的惊喜,也有死的哀祭。
晚上九点。
一场激烈的与死神搏斗的一场场手术总算落幕,大部分孩子总算抢救过来,但校车司机和一名孩子,回天乏术,宣布死亡。
等忙碌过后,从手术室走出来的叶云裳,心情一直很沉重,看着不少家长,还在这儿等待,她无奈叹了口气。
虽然她已经在医院实习了大半年,但她还是不太习惯这种离别的场面。
彻底忙完手头的事情,她总算想起了宫祁貄,刚想打电话给他,才发现,自己的包包还落在他车里。
一场高强度工作下来,她浑身疲惫,如战后的勇士,脑袋来不及多加思考,只能跟随着脚下步伐,往大厅走去。
突然,当她看到坐在大厅长廊一角的宮祁肆,不由顿住了脚步。
这个点,大厅的人已经不多,坐在一角的他,双手撑着膝盖,厚实的背俯成弧形,胳膊上的肌理,在灯光的照耀下,切割出分明的线条,他的衣服已经被弄脏,就连那张俊脸,也挂了乌青。
但正因此,彰显出来的粗犷美感,更富有男子气概,让人着迷。
不远处的宫祁貄,似乎也感觉到她的到来,抬眸,目光在触及她时,刷地一把亮了。
接着,高大的伟岸,一步步朝她走来。
她眉心一松,对他拉出一抹浅淡的笑,“我还以为你走了。”
走过来的宫祁貄,自然把手搭在她肩膀,沉厚的嗓音,飘进她耳廓,“没有,我一直在等你。”
他的话低沉醉人,就如醇酒,毫无预兆融进人心,叶云裳心头一暖,嘴角微勾。
叶云裳抬眼看着大厅的钟,时针都已经快滑到数字十了,叹了口气,“晚餐的时间都过了,不如我们去吃夜宵?”
宫祁貄把她褶皱的眉心细细抚平,轻声应道:“好!”
叶云裳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不知何时悄然靠近,她有点尴尬低下头,把自己和他的距离拉远。
同时才发现,自己和他的衣服,都染上血迹斑斑,照他们这状况,去餐馆估计会直接被人轰出来。
她提议道:“我看我们这样,去餐厅不太合适,不如还是去我家吧?”
叶云裳留意到他眸底揶揄的暗光,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是担心去你家会打扰到周嫂。”
看着她急匆匆为自己辩解,他露出一抹浅笑,“放心,我没乱想。”
叶云裳眉心闪过一丝懊恼,暗暗嘀咕,“你刚才的眼神,明明就有。”
两人边走边说,一同走出医院大厅。
夜里的风,微凉,拂过她耳际的发丝,露出光洁的耳朵,宫祁貄目光微微倾斜,正好看到她莹白的耳垂,忍不住想起,昨晚在她耳边撕磨的画面。
他下意识微微靠近她,大手若有似无碰触着她的素手,两人映在大马路的黑影,渐渐交集成块。
来到车边,他还是为她亲自打开了车门,“谢谢。”叶云裳礼貌性呼了声,坐了进去。
双腿刚触到车座,浑身一麻,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好几个小时没有休息过了。
宮祁貄绕过车头,坐进来后,看着软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