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陈七叹息一声道,“人自然可张狂,似是那杨府的杨煦,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多多少少还知道些计谋。”
“但你贺仲就有些夜郎自大,就这般思虑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陈七一边摇头一边走过去说道,“你的自大于你来说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啊,眼下几人之中,唯你是兵部郎中,会些武功本就正常。”
“仅凭这来猜测?”贺仲正打算笑笑。
“当然不是。”陈七直接否认道,“针法,虽说与我的指法大相径庭,但也能寻出些相似的点。”
“皆是以两指摧力,内劲发出,针法细小,更是需指间功夫细腻。”陈七低头说道,“贺大人的手指纤细,却有二指粗于其他,便是练过功的证据,其上,想必是老茧密布吧。”
贺仲再次轻哼一声,“没想到,陈千户细致入微,这也能被你发现。”
“剩下的,还用我说?”
“剩下的,想必就是在我身上亦或是在府上搜上一搜,若真发现银针,便算得上证据确凿了吧。”贺仲此刻终是看清事情的全部。
“还需要嘛?”
“不需要了。”贺仲低着头,随即从腰间掏出布包,将其缓缓摊开,其上都是摆的好好的各式银针,“我身上与府上都有,不必继续苟且了。”
“贺郎中临押前,能这般承认倒也算不失气度。”陈七赞叹一声道。
“贺仲!”
一声怒喝伴随着重重的拍案声,那桌上的酒水与饭菜都被震得东倒西歪。
宋玉帛又是一脸的怒气,指责着贺仲,“枉费我这般信任,原来是你行了这苟且之事。”
贺仲的表情也明显一愣,他显然也是没想到这宋玉帛能够翻脸翻的如此之快,但罪名在前,他也释怀了,轻笑一声道,“宋理事,罪责已有名头,便不必落井下石了。”
“你这是何意?”宋玉帛指着他说道,“在下可从未指使过你,这所有行事,可都是你一人所为。”
贺仲端起酒杯,眼神之中确实突然流露出一丝狠意。
“宋玉帛,再要言语,休怪我与你同归于尽。”
“放肆。”宋玉帛知晓他是强弩之末,便不留一丝颜面,“即便是你要说些什么,也不过是胡言乱语,想拖人下水罢了,不足为信。”
“是嘛。”贺仲嘴角一勾,“谁说我没有证据,宋玉帛,你背后所做,也可有不少见不得光啊。”
陈七站在一侧看着他们在这拌嘴,心中却是一阵阵的爽快。
这宋玉帛年龄尚小,比之陈七还要小一些。
只因是宋干戈老来得子,对着儿子很是宠爱。
但估摸着是受了宋玉帛与宋温言的光环,使得他在朝中也有些名望。
今日得以一见,发现也不过是小人罢了。
“胡说!”宋玉帛再次拍案,“来人呐,给我将这贺仲押下去。”
一声令下却无人应,场面寂静让他很是尴尬。
“别急啊宋理事。”陈七出声道,“这背后见不得光的事儿,我还真是想听一听。说真的,若此事真有价值,也称得上立功,贺郎中说不定能免于一死也说不准呢?”
陈七这时候的话自然是假的,杀害尚书大人的子嗣,即便是锦衣饶了他,那蜀尚书也绕不了他,为一己私利杀了蜀江,这种人也是死不足惜。
“陈千户所言当真?”贺仲眼眸一抬,看一眼陈七。
陈七耸耸肩,没有回话。
宋玉帛显然是有些着急了,“陈七,此人杀害蜀江,乃是十恶不赦的死囚,你竟言语可免他一死,我看你也是帮凶之一,为的就是害我宋家。”
说着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匕首,直接冲着贺仲袭来。
“今日,在下替天行道,将你斩杀于此。”
正如陈七方才所说,这贺仲显然是会些功夫的,怎能被宋玉帛这三脚猫的两下子接触到。
随意抬手抓住手腕,再一脚踹出将其踢飞,重重的撞到桌上。
贺仲显然也被激怒,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指间已经蓄力。
陈七暗道不好,一粒花生米已经夹在指间。
不过这气力运转还未来得及放出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一小石子蕴含着内力直接打在那贺仲的手指上。
这石子儿没有一丝留手用尽全力。
几息之后。
“啊!”贺仲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殿中。
见其二指直接被这石子儿打断,耷拉下来。
陈七猛然回头,见到一陌生之人。
此人身后跟着两个阉人,身上同样穿着与宋玉帛一样的黑色长袍,只不过身上的金纹更多,更复杂。
这人迈着快步。推开锦衣,直冲冲的走入殿中。
众人还未来及言语,便听到宋玉帛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