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两步,徐爷突然在身后叫住一声。
“少爷。”
陈七赶忙将纸条收回。
“何事?”
“京师路多,您许久未归,不要带些随从?”徐爷喊道。
“不用了。”陈七摆摆手道,“本就是静静心,一人摸索便好。”
徐爷听后并未多言,拱手相送。
......
陈七走在京师街头。
心中思绪万千,很是熟悉,却又与记忆中有所不同。
他并未穿上锦衣卫的官服,反而是穿上陈府的衣服,其肩部绣着金色的陈字,在这京师之中,可是比那蟒皮要气派多了。
其次,腰间未佩戴象牙腰牌。
当然,此物已被陈俑收走,自己想带也带不了。
所以除腰间绑着的绣春刀,别的也没法证明陈七锦衣卫的身份。
从陈府出门,径直向西走,过西市,再过太平寺。
走上一个时辰。
此处陈七不是很熟,但估摸着,也能寻到。
果然,四处寻觅之时。
见一酒楼,名唤千食楼。
此处人群络绎不绝,将这千食楼堵的是水泄不通。
再往上看,二楼之上。
有一小小木牌,那木牌参差不齐,像是随意在地上捡的一样。
其上更是手写的三个大字。
“无剑宗。”
这三字虽霸气,但那字体却是实在不敢恭维。
歪七扭八,像是五岁儿童所写。
另外若是不仔细观看,实在也难找。
陈七一步踏进那千食楼内,在这嘈杂且又人群众多的地方,寻一空桌坐在一旁。
顿时小二凑过来。
“来这位爷,吃点啥?”
陈七伸手往上指指道,“可是有个无剑宗,立在此处。”
那小二瞬间变脸,一幅不耐烦的模样,“寻那婆娘?”
陈七皱眉,未曾点破,只是继续问道:“确实有?”
“有是有。”小二爱搭不理道,“不过那婆娘脾气暴的很,常在我千食楼白吃白喝,还时常与人打架,毁了不少桌椅碗筷,以至欠了不少银子。”
“欠银子?”陈七心中觉得奇怪,不过还是继续问道,“不是开立宗门吗?怎还至于欠些饭钱?这些桌椅都买不起?”
“嗨,说是开立宗门,这都来多久了,也没见几个人加入的。”小二小声说道,“不仅没赚,倒是还被骗不少,有人与那婆娘称兄道弟,便来此吃喝玩乐,最后酒醒,这那些人全都不见,账还只得算在那姑娘身上。”
“对了,你是那婆娘什么人?问这些作甚?”小二说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陈七将小二往自己身前拉拉道:“你可知那婆娘,姓甚名谁?”
“这自然知道啊。”小二理所当然道,“无剑宗,沈寒寒,光是这个名号,她一日要提上百遍。”
陈七心中一喜,发现自己果然找对了地方。
“此人欠你多少银两?”陈七心中喜意难掩。
“估摸着算下来,应有八十多两,哎,这个势头,莫要说还完了,就是能还五十两,便已是老天开恩了。”小二叹气道。
陈七在胸口摸索两下,随即拿出个百两的银票。
“这里是一百两,这姑娘的账,我给了。”陈七出手阔绰,使得那小二的眼睛顿时瞪得牛眼般大小。
“这......大爷您请好嘞,吃点什么?这还有上座,用不用帮您将那婆娘喊出来?”小二顿时腰弯的如同长弓一样,脸上带着极其走心且谄媚的笑。
陈七手指勾勾,示意他过来。
小二马上贴近。
陈七淡淡道:“别整日婆娘婆娘的,有伤风化,做生意的,不知道怎么叫,那这嘴巴,可以缝上了。”
小二马上捂住嘴巴,赔礼道:“大爷说的是,大爷说的是,那姑娘刚正不阿,大家风范。”
陈七起身说道:“这一百两,多的那些,若是这姑娘日后再来吃,你们伺候着便是,若是她再欠下些,我过段时间再来还。”
“劳烦指个路,那无剑宗所在何处?”陈七四处瞅着,也未曾找到入口。
小二将手中银票轻轻折起,随即拱手道:“劳烦算不上,也跟着小人,小人领着你去。”
陈七稳步跟在那小二身后。
出了千食楼,走一旁的阴森小道。
七拐八拐,搞得陈七都有些晕头转向,这才到一门前。
“爷,就这儿,小人就不陪您进去了,您自便。”小二说着,便转身离去。
陈七并未急着进去,反而是在门口端详半天。
门上还是一小小木牌,写着无剑宗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