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仆人跪地半晌,再次提醒道:“少爷,那马车就在府外。”
陈七思索一番,随即说道:“送回去吧。”
“这......”仆人犹豫一下。
“如何?”
“少爷,毕竟是京师的大皇子,您如此回绝,怕是有些不妥,尤其是这大殿下......”仆人欲言又止。
“这大皇子如何?”陈七问道。
“大殿下心狠手辣,其府下谋士,都不是死于别人之手,是死于他的剑下。”仆人跪地说道,“只因行事未达到大皇子预期,便落得这个下场。”
陈七一笑道:“我此次回绝,他岂能杀了我不成?”
“这自然不会,但大殿下记仇,报复心极重,下人怕......”
“无事。”陈七拍拍他的肩膀,“你就让他们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便好,剩下的,我自有定夺。”
“是。”仆人沉声道。
......
京师,高阳殿。
依旧是这片昏暗无比的房间。
此时正午,恰是太阳升至最高,照射的最为毒辣之时。
屋内却是一片清凉。
在这伸手不不见五指的房间,大皇子双脚泡在冷水之中,依旧是闭上眼睛,陷入睡眠之中。
“咚咚咚。”
轻声敲门。
“进。”大皇子睡梦中沉吟一声。
“大殿下,送于陈府的礼,全被送回来了。”那大殿下的阉人仆人道。
大皇子眼睛突然睁开,猛地坐起。
随即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刚刚的动作用尽所有的力气。
“殿下,可是头痛病又犯了。”仆人赶忙上前,轻车熟路的从一旁抽屉拿出一个绿色瓶子。
拿在大皇子的鼻下。
大皇子深吸一口,示意他继续说。
那仆人后退两步,继续跪倒在地,“马车停在陈府外,连门都没进。”
“为何?可是那陈七不在府中?”
“并非。”仆人的脸上浮现毒辣,“马车到时,正好撞见二殿下从陈府出,探子来报,当时三殿下也在陈府之中。”
“那二人亲去?”大殿下疑惑道。
“回殿下,一大早就去了。”
“二弟,三弟,你二人可真不省心。”大皇子深深叹口气,又将手中绿瓶放在鼻前。
“那殿下,要不要给那陈七来个下马威,让他涨涨记性?”那仆人眼神一狠,试探的说道:“或是在朝堂之上,给陈俑些压力,以免这小子刚回京师,不懂规矩,对殿下实在是没有礼数。”
大殿下揉揉脑袋道:“陈俑在朝中威望,岂是你三言两语就可给予压力的。”
“殿下,话虽如此,但那个叫陈七的,也就是个正七品的锦衣卫总旗而已。”那仆人一脸的坏笑。
大殿下伸手制止道:“不至于,我与陈七无冤无仇,仅是未收礼而已”
“殿下,小人觉得,当着二殿下三殿下的面,拒绝殿下你的好意,便足以表明立场。”
“当真?”大殿下疑惑道。
“不敢妄言,殿下圣裁,当自有决断。”仆人低头道。
大殿下思索良久道:“二弟三弟亲去府上,他若是将礼收了,却也是在他二人面前接受我的好意,为避嫌,也为保自身,于时于理于情,这礼,都不该收。”
那仆人听后,便试探的问道:“大殿下,那......这礼,再给送去?”
“不必了。”大殿下面色一黑,“被人回绝的礼再送回去,我高阳殿还未中落到如此地步,既然他们喜欢,那就多让他们接触接触。”
那仆人眼睛一亮,一幅懂了的表情道:“大人,小人这就去办。”
大殿下挥挥手,示意他下去,随即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嗅一口绿色瓶子,便躺下闭眼。
......
昭华殿,文治殿下府邸。
此时文治殿下正在书房,伏案上,手中拿一书卷。
口中振振有词。
又见阉人缓缓靠近。
“二殿下。”
“可有什么消息?”文治殿下眼睛未从书卷上移开。
“三殿下与陈公子,散步游园,未带随从。”
“可有听到什么?”文治殿下瞥他一眼,随即又看着自己的书卷。
“三殿下态度坚决,不让那人跟随,避免打草惊蛇,便没有过去。”
“有趣。”文治殿下嘴角微勾,“与我二人会于茶宴,却又回绝了大哥的礼。”
“二殿下,可是要去三殿下那里去,敲打敲打?”仆人问道。
“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教我。”文治殿下手不释卷,淡淡的说道。
但那仆人立即跪地,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