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如此实诚,倒让他人无话可说。
众人愣了半晌,先是文治殿下哈哈大笑两声,随即鼓掌道:“精彩,精彩!”
“我这护卫,因其掌而出名,先不说陈兄是否能攻,光是能接下他的掌法,便已是当今朝中少年的佼佼者了。”文颢殿下感叹道。
陈七将双手负于身后,不让他们看到自己发红且颤抖的双手。
“二位殿下谬赞了,阁下定是因为在下身份,收敛些劲力,若是实打实的以命相搏,我硬是接不过十招。”
陈七所言非虚,因为他可明显感受到张起收回的气力。
毕竟是殿下身旁的护卫,怎能与陈七的这三脚猫功夫打平。
陈七无非是起点高些,靠着其武功的高明抵挡一二罢了,与他自身关系倒是不大。
“陈公子言重了。”张起拱手道。
文治殿下起身走来道:“本就是武艺切磋,并非生死相搏,何至如此,这一场,让本王对陈兄更加敬仰,既然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便算作打平吧。”
“是。”张起毫无异议,直接点头道。
“那在下,就占这个便宜了。”陈七微微一笑道。
“这第二场,暗器。”文颢殿下大臂一挥,“陈兄可是要坐下稍事歇息一下?”
陈七摇摇头道,“行暗器者,自当在追逐途中,亦或是搏斗之中,也可保持静心手稳,目光之内,可毫无偏差击中目标,越是要比试便越是要选在此时。“
“阁下可有异议?”陈七转头看向张起。
陈七还有些许喘息,但张起的呼吸已然平稳。
“陈公子说的是,暗器比试,比的是准确无误,但正常行事之中,鲜有机会能正常出手,故这样大动过后再比暗器,也是加大些难度。”
“好,精彩!”文治殿下鼓鼓掌,“本王从未习武,但憧憬的很,光是听你二人言语论道,便已是津津有味。”
“但不知,这暗器比试,如何比?”文治殿下疑惑道,“莫非是寻两只野鸡,打中者算?”
张起转头看看陈七道:“陈公子说了算。”
“殿下说的,实在简单了些,不足为殿下观也。”到了陈七的老本行,他也是自信许多。
“此处无甚玩物,我看今日微风徐徐,不如这样。”陈七提议道,“你我二人面向一方。”
说完四处观察一下,指着向北的方向。
“这方向视线尽处,皆为比试所用,不如这样,落下的第四片叶子,便是此次比试的目标。”
“有趣。”文治殿下头微微一偏,“本王就未曾想到,着实佩服。”
“听陈公子的。”张起拱手完后,手摸向腰间,从其后掏出一柄短刀。
这短刀小巧玲珑,可放于掌心之内,张起大拇指单扣,“陈公子,此乃追魂刃,上面本应淬毒,但既然是比试,便没这个必要了,不知公子此行可有准备趁手兵刃?若是没有,可借你一用。”
陈七哦的一声,便在自己胸口翻找半天。
发现自己盛放蚕豆的布袋竟未放在身上。
心中一惊,便又四处寻找一阵。
终是在腰带之中,发现一漏网之鱼。
陈七如获至宝的将其掏出,“正好,还剩一个。”
张起眼睛一瞪,从未想过陈七竟拿粒蚕豆与他比试。
心中有些不悦不说,这被旁人看来实在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遂眉头微皱,板着个脸。
“陈公子可确定?区区一粒蚕豆,对付我这追魂刃?”
陈七呵呵一笑,故作高深道:“我这暗器之法,身旁何物都可使用,一叶,一石,故一颗蚕豆,足矣。”
张起虽心中嘲笑,但嘴上不得说出来,只是扣着那短刀的大拇指更加用力一分。
“那陈公子,请便。”张起伸出一手。
二人面对北方笔直站立。
张起眼神如鹰,眼珠不断打转,仔细观察着树梢之上的叶子。
微风徐徐。
此时已入秋,树叶多黄,风吹易落。
言语开始不过三息时间,便有一树叶缓缓飘落。
二人不动如钟。
半晌之后,竟无异动。
陈七将眼睛缓缓闭上。
引得凉亭两位殿下议论纷纷。
“二哥,这陈兄将眼睛闭上是何意?”文颢殿下掐起桌上的一颗葡萄塞进嘴里道。
文治殿下稳稳坐着,“不知,我并未习武,只觉其中大道理,不比圣贤书中少。”
“我倒是听闻过些什么。”文颢殿下将葡萄皮咽下,不敢做大动作,“这有人修炼大成,可开启心眼,便是不以双目观物,我看陈兄这架势,倒有些这意思。”
“竟如此神奇?”文治殿下惊讶道。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