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众百姓,面向陈七的背影拱手行李,直至那道身影渐渐消失,这才纷纷四散而去。
三日路程眨眼已过。
陈七的五辆马车缓缓步入江陵府。
因为是饶小路而行,且不想让人得知行踪,便在夜间悄悄潜入关口。
这自然缺不了左尚卿的帮助。
深夜子时。
陈七的五辆马车靠近关口。
远处有一黑色身影。
陈七定睛一看,是那左尚卿左太守在此恭候。
马车缓缓停滞。
三人下车,陈七与苏叶二人拱手做礼。
“左大人。”
左尚卿同样拱手言语道:“陈总旗,苏小姐,多日不见。”
“沈大侠风姿依旧。”左尚卿侧过身去。
沈尘仅是微微点头。
左尚卿也是习惯,转身笑着说道:“陈总旗这般路途遥远,就算是转移军械的途中,却还要拉个兵部主事下马。”
“你听说了。”陈七淡淡道。
“自然听说。”左尚卿点头道:“兵部主事麾下有一私炮坊,大肆以国之火药敛财。”
“行了,此乃深夜,叙旧一声待会议事厅再说,先将此烫手山芋了解再说。”左尚卿见陈七心思不在这上,满心在意着身后的马车,便提议道。
“可。”陈七点头道。
有左尚卿带领,轻而易举步入江陵府。
五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踏进陈七总旗府。
......
深夜丑时。
江陵府,总旗府。
议事厅内。
时辰甚晚,陈七让苏叶先行休息,沈尘则是不见踪影,想必也歇息去了。
屋内仅剩陈七与左尚卿二人。
也仅仅二人身前的桌上点燃一处烛火,导致屋内微光摇曳,只得看清二人周围的东西。
“陈总旗,在下虽说应了此事,但在这江陵府,毕竟不是甚长久之计。”左尚卿开门见山道。
“这我自然知道。”陈七自己给自己斟上一杯茶说道,“但眼下,文庆太子已然出发陵凉州,算上日子,想必已经到了。”
“定然是到了,文庆太子出发已有三日,走的是官道,虽说行军速度慢些,但三日足矣。”左尚卿摸摸下巴那一小髯胡须道。
“故此行仅是歇脚,左大人莫要担心了。”陈七见左尚卿实在紧张,便如此言语使他安心道。“我此番不会在江陵府留下,待明日一早,我便出发京师,待我回来之时,便将这军械处理了。”
“陈总旗,算是在下多言一句,虽说你是京师出来的,但对于党争官场一事知之甚少,其中利害,并非想象中这般简单。”左尚卿意味深长的说道。
“左大人,这我自然知道。”陈七认真的点点头,“不过当朝之中,看起来虽相安无事,实则内忧外患,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起码京师动乱,到时候,苦的定是百姓。”
“的确,当今圣上虽年岁不大,但听闻身体抱恙,这两年几位皇子蠢蠢欲动,京师大小官员皆有结党营私之嫌,一场动乱,在所难免。”左尚卿叹气一声。
“既然不可避免,那也不可任由其放肆,这二十甲若是落于文庆太子手中,以他的权势,加上这储君之便,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甚至能影响到那老家伙。”陈七喃喃一声。
左尚卿知道他口中的老家伙是陈俑,除了眼前的此人,京师之中想必也无人敢这么称呼。
“三皇子与二皇子皆拜读于陈俑大人门下,而这文庆太子,可是对这二皇子怀恨在心。”左尚卿提醒陈七道,“他若是当道,想必十有八九是要动陈俑大人。”
陈七点点头,二皇子修改新赋税,对当朝有大功,深受百姓爱戴。
而文庆太子长年以治水利为由,远出京师,却从未有过什么作为,以至照恨。
“故,这二十甲为重中之重,陈总旗,我真正想说的,便是我们不如将此猬甲尽数销毁,以绝后患。”左尚卿思索再三,提议道。
“我本也是这想法。”陈七点点头道,“不过,二十甲终究不是什么小物件,那京师宗人府也有人盯着,与其丢了一了百了,不如......”
“陈总旗!此乃大忌啊!”左尚卿听陈七如此话语,突然站起身子,面目惊愕道,“这前朝二十甲,兹事重大,怎能对其抱有想法?陈总旗这般念想,又与那文庆太子有何两样?”
陈七伸手阻拦住他,往下点点示意他安静坐下。
“左大人,莫慌。”
左尚卿深深吸一口气,坐于一旁。
“我岂是那种谋反之人。”陈七小声说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陈总旗。”此时的左尚卿,稍稍的对陈七有些警惕之意。
毕竟这军械放于江陵府,若是眼前的陈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