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尚卿一时没忍住,竟表情大变嘴中污秽之语差点就要出来了。
但看到众人听到反应,已经把目光投来,便深吸一口气一幅笑意,四处敷衍道:“无事,无事。”
见众人纷纷转去,左尚卿才继续说道:“这一方猬甲便足以让我头疼了,现如今你要送来二十幅,还让不让我江陵府活了。”
“左大人放心,等我接到线报,那文庆太子从你江陵府出发之时,猬甲上路。”陈七往东关方向远眺而去,“大不了绕路而行,走上五日之久再到江陵府。”
“不可不可。”左尚卿斩钉截铁的回应道,“这种东西,在外一个时辰就有巨大的危险,你却要押送五日之久,怎能保证不被人发现。”
陈七微微皱眉,左尚卿说的自然是有道理,但放在远处只得被文庆太子发现。
陵凉州更是巴掌大小的地方,并没有可藏匿之处。
上次的广陵洞,以文庆太子在江陵府这般的劲头,想是也躲不过去。
“若是走正常的官道自然不行,亏得沈尘就喜东奔西跑,若是走林间之路,虽说崎岖些,但毕竟安全许多。”陈七安慰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得保证。”左尚卿话未说完,见陈七掏出腰间的象牙腰牌。
“剩下的,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我总旗的身份,想是在陵凉州与江陵府这段路途中,没人敢查车吧。”陈七说完将象牙腰牌放回。
左尚卿听完陷入沉寂,思索半晌后还是举棋不定道:“其他人倒是无所谓,就怕文庆太子的爪牙查到你的车上,到时你定是不从,若是撕破脸皮......”
陈七接话道:“若是撕破脸皮,便是一不做二不休,也总比猬甲落入他手中强。”
“哎。”左尚卿深深叹一口气,“若是未遇到你,本应是坦途大道,半只脚踏入京师朝堂。”
“现如今,别的不敢说,黄土最起码埋到腰了。”
陈七咧嘴一笑。
只听左尚卿继续自言自语道,“这番事,竟还不知自己所为什么,怎么想下来,都是上了你这总旗的当了。”
“左大人哪里的话。”陈七笑道,“虽说黄土埋半截,但京师的朝堂局势,已经或多或少的因为左大人而改变。”
“此话有理。”左尚卿认同的点点头,“若是尽早被文庆太子发现,将无休止的进入担忧之中,他随时可能在深宫之中发动兵乱。”
“为臣者,自是希望君圣臣贤,圣上之位为重中之重,自是不得马虎。”
“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左大人这般正四品的知府呢?”
陈七一句一句,仿佛是街头的江湖术士一般,将左尚卿忽悠的团团直转。
说到最后左尚卿竟点点头认为说的甚是有理。
等到回味过来之时,却发现陈七的身影已不在一侧。
见陈七已走到马车旁,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高声道:“左大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下佩服,好意难拒,便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左尚卿脸色一黑,但发现众人目光所致,又不得发作。
只得抬起头露出那副虚伪的不得再虚伪的笑意,嘴角微抽并且声音颤抖的回应道:“客气了,应该的。”
陈七拱手,“谢左大人!”
并且转身上了马车。
见几名车夫驾一声,马车缓缓前行。
苏叶与苏来舟坐于最前方的马车内。
沈尘与陈七坐于后方马车。
还有七名锦衣卫驾马陪同。
马车之后左尚卿与几名衙役,文庆太子麾下几名阉人,加上福子等人留在原地。
陈七任职总旗,如今需要会陵凉州,这边自然不得怠慢。
若是论信任而言,还是以往的几名人手用的舒坦,故将福子留下。
......
马车缓缓前行。
此行出发时间不早,到晚上宵禁之时也就几个时辰,最起码要赶上几十公里的路程。
而且此行人多,自然不得向上次来的那般骑马快速。
想来最起码需三日时间。
路途不过半晌,只听马车外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陈七掀开窗帘,见是苏来舟。
“苏知县。”陈七见苏来舟快步跟在马车旁,“快请上来。”
苏来舟一步跨上,直接弯腰进马车。
“陈总旗,沈大侠。”苏来舟拱手道。
陈七伸手阻拦,“苏知县不用如此客气。”
苏来舟呵呵一笑道:“这自然不可,陈总旗现在可是江陵府的总旗,虽说官阶同品,但毕竟只是小小知县,这点礼还是要做的。”
陈七摇摇头道:“苏知县严重了,我出了陵凉州才不过一个月的功夫。”
苏来舟再次一笑,不过这次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