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言语中透露出些许可惜之意,但事已至此,他已无法翻起风浪。
陈七感受着身上还有些隐隐作痛的伤口,认真问道:“既然是书信来往,那也定有寄信之处。”
“所以,你的书信都是送于何处的?”左尚卿跟着话茬接话道。
袁谏沉默半晌,最后慢慢吐出:“是为京师......”
话未说完。
只听门外一阉人高喝声。
“文庆太子到!”高亢而又尖细。
顿时屋内所有人应声跪拜。
整个江陵府县衙,皆以群臣跪拜礼,迎接这架豪华马车。
陈七眼神一凝,但也是俯身下去。
一时间,整个江陵府为之轰动。
毕竟来者可是京师太子,真龙之子,可不是平日里见得的那些高官商贾。
那可是未来极可能成为圣上之人。
文人墨客皆希望获得赏识,脂粉良家皆脂粉带玉希望能入了太子法眼,去宫中当一侍女也好。
顿时巷口衙前,人山人海堵得水泄不通。
而文庆太子带着的将士军队,正好将马车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
衙门口守卫见这种来者,自然已经吓得两腿发软,哪有拦下的道理。
为首者是一将军,骑于马上,仅仅是象征性的从胸口掏出一枚金牌,于守门衙役亮上一眼,嘴中架一声,众人竟骑着马踏入县衙。
县衙内,众衙役屏息,且敢怒不敢言。
虽说你是当今太子,但毕竟是入知府的县衙,此地为正义法办之地,将军下马丞相落轿,这些都是规矩。
但他竟然未曾露面,直冲冲的坐着马车进入。
直到轿子抵达左尚卿陈七等人所在的议事厅,这才停下。
见一阉人凑于轿子一旁。
“殿下,到了。”
只听轿子内慵懒的声音传出。
先是一女子刚睡醒的呢喃之声:“哎呀殿下,好吵,这是到了何地?”
一男子声音响起:“何地?自然是到了我们亲热之地。”
说完邪笑一声。
随即女子娇嗔:“殿下不要,外面都是人呢。”
“有人如何?”那男子正色道:“江陵府而已,就是左尚卿在门外,也要乖乖的给我候着,待我何时兴致尽了,再考虑考虑出去。”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场各位都能听到。
而且场内众人都心如明镜。
文庆何尝不知道左尚卿真的就在门外。
左尚卿又何尝不知道,这话就是故意说与他听的。
不过正如文庆太子所说,左尚卿此时除了候着。
别无他法。
众人忍着羞耻,听着马车内嬉笑半晌。
最终还是郑沅霏心性差些,面红耳赤的提醒道:“文庆哥哥,我还在这儿呢!”
听到这话的文庆,笑声停滞一瞬。
随即叹口气,言一声:“出。”
“是!”马车旁四名车夫,掀开帘子踏入,直接搬出一张小床榻。
一名妖娆女子轻轻伏在文庆的身上。
文庆着黑色锦缎衣衫,慵懒的撇一眼各处众人。
看到陈七的时候,眼睛轻轻眯一下。
左尚卿见文庆已出,赶紧上前跪拜,拱手道:“江陵府知府,左尚卿,拜见殿下。”
苏来舟不敢怠慢,也赶忙跪在左尚卿的身后:“陵凉州知县,苏来舟,拜见殿下。”
文庆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此时陈七两步踏去,也正欲跪下。
那文庆本来阴郁的脸庞,瞬间如沐春风般,直接架起陈七的肩膀,热情道:“这位应该就是陈七,陈总旗了吧。”
“正是。”陈七拱手道。
“你我之间,不需行如此大礼。”文庆笑道,“陈俑大人为京师巡抚,更是太子太傅,虽说本太子未曾有幸当过陈俑大人的学生,但他老人家的威名本太子还是知道的。”
陈七嘴角一咧,陪笑。
文庆继续笑道:“果真虎父无犬子,听闻陈总旗在这州府之中屡破奇案,都惊动到了京师,这份才华,倒是让本太子嫉妒的很啊。”
“不敢不敢,殿下谬赞了。”陈七再次拱手道,“殿下之才,是为江山社稷,为大局,在下这般,只算得上小打小闹,没有可比性。”
文庆拍拍陈七的肩膀,没有接陈七的话茬,反而是换个话题说道:“我这人爱才,陈总旗日后若是再回京师,我倒是想将你收入麾下了。”
陈七拱手,弯腰,没有言语。
文庆了然,转身坐回床榻,轻轻打个哈欠道:“左太守,听闻你在此开庭审案,可是小德子的案子?”
左尚卿沉声道:“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