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漆黑一片,烛火虽然微弱,但足矣充斥整个房间。
陈七一手握着烛台,一手在暗门边仔细观察着。
“这门,多久无人用了?”陈七疑惑道。
“回官爷,起码得一个多月了。”小二思索一下道,“这库房的钥匙向来都是放在小人这的,好方便搬些东西。”
“可还有其他钥匙。”陈七本就是随口问,没曾想小二说道。
“还真有,还有一把,在县衙的刑部。”小二靠在门边说道:“咱们烟花楼里多了去了贼人,偷了钱便来这寻姑娘,本来这门也是给刑部的衙役来拿人用的,不过一年也用不上两回,要不是小人呆的时间长,这事还真没几个知道。”
陈七摸摸门上的灰尘,发现有几处还很新,并不像是一两个月前才开过的那般。
待观察半晌,陈七实在发现可用线索,这才一把推上去,将门推开。
豁然开朗。
见一木梯搭在门边,顺着木梯下去,直接可到烟花楼后门。
走出后巷便是回江街的集市。
陈七顺着木梯爬下,周围空无一人。
“这里是何处?”陈七问道。
“官爷,这里是烟花楼后门,顺着这条路直接往西走,便是西关。”小二也爬下来说道。
“官爷可是有查出什么不妥之处?”小二见陈七面色严肃,便随口问道。
陈七拍拍手上的灰尘道:“并无,随便看看。”
说完,爬上梯子,再入厢房。
随即脚步轻盈,快步回到梁九德身死的厢房。
“等会将此屋再给封上,对了,你腿可快?”陈七反问道。
“快,出了名的快。”小二抢话道,“官爷可有事吩咐。”
“给我收拾个空桌,上壶酒上盘蚕豆,然后我在此等着,你且去我一趟总旗府,唤些缇骑来。”陈七步下台阶,在一楼处,寻一还算干净的空桌坐下。”
小二还算有些眼力劲,赶紧把肩上的抹布将桌子擦净。
陈七在腰间掏掏,掏出几块碎银,直接丢在小二怀里。
“上壶好酒,剩下的当跑路费。”陈七一屁股坐下道。
小二顿时眉开眼笑,轻声一声好嘞。
便要转身离去。
“慢着。”陈七突然叫住他。
“官爷还有何事?”
“你这般去,总旗府无人会搭理你。”陈七说着,又从腰间拆出象牙腰牌,上面赫然刻着总旗二字,随意的丢去。
小二不敢怠慢,小心仔细的双手抱住,拱手行礼转身跑出烟花楼。
陈七呆在原地,清闲的食蚕豆,饮烈酒。
不过半个时辰,只听门外传来急促马蹄声,且停在门口。
陈七淡淡道一声:“来了。”
“总旗大人!”见五名缇骑,跪倒在陈七身前,除福子外,其他四人都未曾见过。
陈七随意撇一眼:“弟兄们眼生啊。”
为首缇骑道:“总旗大人升迁,自然是要收编五十缇骑,我等复圣上命,为江陵府小旗。”
陈七点点头道:“不是明日才到,怎么来的如此之快。”
“我等心切,一早收到来信,便快马赶来,十人之数,此行来五人。”
陈七听后,这才仔细观察一下此人,尖嘴猴腮,生得精瘦,眼睛咕噜直转,一幅心机颇重的模样。
“你叫什么。”陈七随口问道。
“黄松州小旗,葛顺,大人叫我顺子便好。”顺子拱手道。
陈七点点头道:“江陵府的路你可熟?”
“回总旗大人,熟。”顺子回答道,“黄松洲本就是江陵府临近州县,所以这边的路,经常走。”
“你去趟刑部,跟他。”陈七指指跟马回来的小二道,“此行还要再麻烦你一趟。”
小二马上拱手道:“官爷说什么呢,有事小的照办。”
“你与顺子,去一趟刑部,探一探那把钥匙何在。”陈七将酒饮尽道。
顺子言一声是。
“福子,你且附耳过来。”陈七招招手道。
福子听令,趴在陈七旁边。
陈七言语几句,福子后退,拱手言一声是,便转身出门。
倒是顺子,看到陈七这幅模样,眼神中露出异样的光。
......
待陈七从烟花楼走出,天色已晚。
今日跑了多处地方,着实疲累些。
未曾那两队人复命,陈七便驾马回到总旗府。
路途上见饰品好看些,顺便又拿了点。
又见路上烧鸡诱人些,便提上一只。
如此积少成多,陈七的马上挂的成堆。
回到府上,发现门上的匾额也已经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