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赤衣刺,在福子的掌控下跪在陈七身前。
听到陈七的问话后,二人将头低的深深的,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陈七冷哼一声,“你们不愿意说的话,我来帮你们说说吧。”
“你们主子,想是那梁九德案件中真凶的幕后之人吧。”陈七笑吟吟的说道。
陶玉书眼神一凝,顿时正色道:“小旗大人,此言不可乱说。”
“我们身后的主子此次让我们秘密处理,如此就算是死,也不得透露他半分信息。”陶玉书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道:“不过小旗大人此话,却有些诽谤之意,我家大人再怎么说,也不会对朝廷中官动手。”
陈七哦了一声说道:“此话何意?莫非不是朝廷命官便可随意动手了?”
陶玉书未想到陈七会抓这般漏洞,便更加严肃道:“小旗大人,玩这种文字游戏我们定然不是您的对手,不过这点您大可放心,我家大人与梁大人无冤无仇,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又怎会动手暗杀。”
“并且,您有点太小看我们赤衣刺了,按于水中窒息而死,这分明不是我们的手段,会留下各种蛛丝马迹,由此就可看出,此人并非专业杀手,很可能是临时起意。”陶玉书给陈七推理道。
“如此我便不懂了。”陈七皱眉道,“既然尔等与梁九德无冤无仇,那为何对那两个车夫穷追不舍?”
“大人之用意,我等也不可揣测。”陶玉书嘴巴很严,密不透风。
“是不可揣测,还是不敢想?”陈七一语中的,“那两人早无利用价值,而且知道之事,皆是毫无营养的烟雾弹。”
“而你们大人很是着急的派出你们,并非江湖民间的隐匿杀手,而是江陵府特养的赤衣刺,来刺杀这两人。”陈七手指敲敲木椅道,“你们倒是听从命令,被人当枪使了却不知,想混淆视线让我们认为真凶为江陵府之人,实则不然,你们的大人为京师某官吧。”
陶玉书表情一惊,一幅被陈七猜中的模样。
“大人睿智。”陶玉书一愣一愣的,表情惊愕,从未想到陈七会想的如此之远,“不过大人依旧多虑,梁九德之事,我等无需辩解,您若有证据,直接定罪便是。”
陈七听到这话,本来摇晃的腿突然停下,随即坐起身说道:“你是否认为,你是奉令杀人,便不用担心我会治你们的罪了?”
陶玉书不解,拱手道:“小人何罪之有?”
陈七眼神一狠说道:“阻碍锦衣卫办案,暗杀锦衣卫之暗线,你说何罪之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陶玉书气上心头,想着陈七也仅是小旗,并非总旗,在自己大人面前,应该还能保住他们。
“欲加之罪?”陈七冷哼道,“在这一亩三分地,既然左太守将案件吩咐给我,那便是我只手遮天之处,我如此说,你又又何等理由搪塞过去?更何况,伤我锦衣卫缇骑三人,更是罪加一等。”
要说之前的种种罪行,陶玉书心中还算无语搪塞,毕竟刷些官威,他们也可将罪名坐实。
但是看看身上的伤口,要说他们二人伤了锦衣卫三人,还真有点欲哭无泪。
福子三人可是毫发无损。
反观自己可是满身伤口。
“那,小旗大人此言何意?若是治罪,那小人认了便是!”陶玉书用力的拱手道。
陈七表情本来严肃,但是安静半晌后,又突然如沐春风,让陶玉书抓不着头脑,“不过并非到这种地步。”
陶玉书看着陈七人畜无害的笑容,试探性问道:“那作何解?”
“我等不是不讲理之人,你们也只是奉令办事,如此,你们就道个歉便可。”陈七伸伸手道。
两人听后,再次表情惊愕。
从未想过如此简单便可。
陶玉书不可置信的问道:“如此,便可?”
“自然。”
听到陈七认真的语气,二人站起身,拱手,跪下,行一大礼。
“小旗大人,我等无意冒犯,扰了大人办案一事,并且暗杀暗线,还有......伤了三位缇骑大人,再次向小旗大人,赔个不是!”
听那陶玉书的声音,像是咬碎了后槽牙说的一样。
陈七见他态度诚恳,也不像是无理之人。
遂点点头后,满意道:“如此你便回去吧,即可告诉你们大人,京师不远,我等若是出发,到时便是他入狱之时。”
陶玉书再次拱手:“小人也还是那句话,我们大人非小旗大人眼中那般,不过这句话,我们会听令带到。”
“甚好!”说完摆摆手。
陶玉书扶起身旁同伴,便走出小旗府。
陈七缓缓躺回,腿轻轻摇晃着,整个老爷椅轻微晃动着,嘴里还横着不知从哪听来的戏曲,与程青衣那首有异曲同工之处,随即趁着菡菡转身之时,往嘴里弹一蚕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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